left丁宝桢接到了小皇上的密札,他派德州知府赵新密切监视小安子的行动。righ
小皇上发出密诏后,日夜等待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心里十分焦急。孰不知丁宝桢此时已是绷紧了弦,正紧锣密鼓地投入逮捕安德海的行动中。
丁宝桢接到小皇上的密诏后,他兴奋极了。
“果然皇上是个明君,才14岁的少年,便如此之果断,善恶分明,嫉恶如仇,此乃大清中兴之希望也。”
丁宝桢片刻不敢怠慢,他立刻写了封密札,以四百里加急之速度将密扎一送往德州知府赵新手中,他命令赵新密切监视安德海的行踪,如发现安德海有不法行为,立即逮捕,押往济南。
赵新,德州知府。这个人为人狡猾,做事十分谨慎,丁宝桢对他早有看法,无奈,安德海沿运河南下第一大站便是赵新的地盘——德州。尽管丁宝桢深知此人不是那么靠得住,事情紧急,
也只好将此大任委托于他。丁宝桢心想:赵新虽老奸巨猾,不会轻易逮捕安德海,但他还不至于出卖机密,最多他把安德海放走。
果然不出了巡抚所料,赵新此时正一筹莫展,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自从接到丁宝桢的密札,赵新这几日来便十分为难。一方面丁宝桢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得罪不起;另一方面安德海的权势当朝文武百官无人不知,抓安德海,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会陪上自己的一条命。左思右想,他都十分难做,急得他直搓手。
赵新无奈之下,便秘密召集了几个人,希望这几个人能替他出一个万全之策。
一位是蔡老夫子,这个蔡老夫子是德州知府的师爷,此人博学多才,足智多谋,颇得赵新的赏识。
另一位是赵新的远房外甥张涟,此人年轻勇猛,机灵过人。
他敢作敢为,平日里,赵新也很器重他。
最后一位是赵新的同窗好友李立。李立虽与赵新私交甚好,但他不像赵新那么优柔寡断、畏首畏脚的。他善恶分明,在德州地方上名气甚大。
三个人纷纷到了知府议事大厅。他们听罢赵新的讲述,纷纷发表意见。年轻的张琏首先开口道:
“安德海在宫中胡作非为,早已令世人不满,他自投罗网,此时不抓,更待何时?”
赵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心想:
“我也深知安德海作恶多端,早已引起民愤,可这等人物如何能碰得起,弄不好要陪上一家子性命的。”
赵新把目光投向一向深沉老练的蔡老夫子,只见蔡老夫子捻了捻长眉,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依老朽之见,不可妄动。”
这句话很有份量,也说到赵新的心坎上去了,赵新急切地盼他继续往下说。蔡老夫子便接着说:
“安德海虽作恶为非,十恶不赦,可他的靠山太硬了,那是谁呀?那是西太后的大红人,咱们能得罪得起吗?没有真凭实据不能抓他!”
“对,蔡先生所言极是,令小弟赞叹。”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立发言了。李立虽然立场很鲜明,他也痛恨安德海的恶行,但他不像张琏那样莽撞,他主张稳打稳扎,打草不能惊蛇。
赵新见已有两个“同盟军”,心中便有了底了。他追问道:
“蔡先生,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蔡老夫子想了一会儿,慢声细语地说:
“这个嘛,当然是再仔细观察观察了,如果发现安德海真的有什么不法行为,立即逮捕他。如果没发现什么,则如实禀告抚台。”
其他人也都赞同蔡老夫子的意见,就这样,一张网悄悄地向安德海张开了。
且说安德海浑然不知厄运就要降临了,他还在来福客栈睡大觉呢。
自从进入德州地界,安德海就有些不开心,首先是两艘太平船陷进淤泥中,拉了几天也拉不出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决定“起旱”,即改水路为旱路,那精心制作的太平船眼看派不上用场了。再说,原来没准备走旱路,一时间到哪儿去弄那么多的车子,还有车夫?其次,是德州知府赵新迟迟不来迎接,也使安德海老大的不高兴。前几天,到天津时,太平船尚未靠岸,岸边便站满了前来欢迎“钦差大人”的人们,有官也有民,在天津呆了三天,大饱口福,更让他开心的是捞到了一大笔财物,还有那几张银票,都让他兴奋得睡不着觉。如今到了山东境内的德州,境
遇与在天津时大相径庭,可恶的德州知府装聋作哑。他绝对不是不知道“钦差”到此,因为自己已经在德州逗留好几天了,德州的老百姓前来看热闹的人山人海,人们都在议论着两艘漂亮的官船,他赵新不会不听说。由此可见,赵新按兵不动,一定大有文章可做。
最使安德海不快的是,前天夜里做了一场恶梦,梦中自已被人砍了头。这恶梦使他心惊胆颤了好几天,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安德海睡足了觉,他想出来透透新鲜空气,只见老婆马大奶奶和小妾小翠正垂头丧气地坐在院子里,见到他出来,谁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