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身亡,这种毒镖即使不打在人的要害处,只要刺进人的皮肤,毒汁便在一瞬间浸入体内,使人中毒身亡。”
荣禄连忙追问了一句:
“兄弟可知道是谁惯用这种毒镖?”
那发言者并没及时答话,荣禄明白了,他在邀功。荣禄便开口道:
“兄弟自当放心,荣某一定启奏太后,为兄弟请功。”
那人得意地一笑:
“本人敢肯定,用此毒镖者乃韩宝,他是怡亲王手下的一个高手。本人虽与他不曾相识,但我与他同出一师门,也可以算得上师兄弟。他曾偷学武艺,被师傅逐出师门的,所以,我是不会护着这位师兄的。”
安德海也只是在早上迷糊地躺了一会儿,他一大早便候在西太后的寝宫外面,等着西太后起身。西太后刚一起身,洗梳完毕,他前来请安:
“太后吉祥,昨晚歇的可好?”
西太后白了他一眼,心想:明明折腾了大半夜,怎么能歇的好?西太后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想睡一会儿,安德海也想再睡一会儿,便说:
“主子脸色欠佳,甚有倦容,奴才这便吩咐御膳房,做几道
可口的点心来,主子多吃一点,补补身子。”
“也好,不过,小安子,你一定要亲自看着他们做,哀家想吃一点鸡汤豆腐汁,再吃几个蟹黄小笼包子,你要亲自端来。”
西太后这回銮路上,先是险些中毒,后又险些遭人暗算,葫芦嘴山口让人惊心动魄,又加上昨夜“暴风雨”,追剿刺客,她都有点草木皆兵了,她生怕别人暗算她,所以叮嘱安德海亲自到御膳房去督查,她才放心。
安德海走后,西太后心里盘算着:今天是绝对不能上路的,一则雨天路滑,二来昨夜荣禄等侍卫护驾有功,他们一夜未睡,今天也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强拖着疲惫的身子上路,对护驾有害无益。更重要的是自己太乏了,现在只想美美地睡上一大觉。
过了半个时辰,安德海和另外几个宫女便端着西太后点的食品上来了。他们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西太后津津有味地用膳。宫中有个规定叫“侍膳不劝膳”,即宫女、太监们在皇上、皇后及贵妃身边侍奉他们用膳时,只能默默地侍膳,而不能劝他们吃这吃那。宫女们可根据用膳者的眼色来会意,下一次该夹哪一道菜,哪一个点心了,他们把该吃的东西先夹到主子的面前一个小盘子里,放在那里,主子吃不吃则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允许他们说话。
此时,西太后折腾了一夜,可真饿坏了,她的眼只盯着蟹黄包子,宫女们一个又一个地夹起小笼包子放在西太后面前的盘子里,第二个还没夹来,第一个早已下肚了。宫女们暗暗吃惊:
“一向斯文的西太后,今天怎么这般吞食像?”
安德海在旁边立着,这一景观他全看在眼里了,他很怕西太后吃得太急噎着,他刚想劝一句,只见西太后的贴身宫女徐徐地给安德海做了个手势,表示“少说为妙”。安德海深知主子的脾气,话到嘴边,他又咽回去了。九个小笼包子全进了西太后的空腹里,她好像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让宫女给她揩了揩油嘴自嘲似的说了句:
“饿了吃什么都香。小安子,这包子叫什么来着?”
“回主子,这叫蟹黄小笼包,是张师傅的拿手绝活。他蒸的小笼包子不腻不干,不大不小,早些年,先帝最爱吃这包子。”
安德海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煞了车”。自从咸丰皇帝驾崩,人们都不敢在西太后的面前提起“先帝”二字,生怕引起她的伤心。今天,安德海一时失言,脱口而出,又急“煞车”不禁引起西太后的感慨:
“小安子,你真是个细心人,生怕惹哀家伤感,难得你一片孝心。”
听到西太后在表扬自己,安德海的心里自然有一种愉悦感。
这些年来,安德海小心翼翼地奉承这位有心计、有手腕的女人,不知掌过自己多少次嘴巴,也不知给这个女人双腿跪过多少次,更不知自己在深夜之时,流过多少泪,终于换来了今天的地位,特别是被西太后一肯定,安德海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他奉承这个女人,巴结这个女人,保护这个女人,从心里讲是为了自己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扬眉吐气。
西太后见安德海沉默不语,以为小安子是昨晚太疲劳了,便发了话:
“小安子,你马上到那边问一问,就说今天雨天路滑,不赶路了,如果那边说等雨停了再走,哀家便再歇一会儿。你们打点好一切,也可以跪安了。”
西太后所指的“那边”,实际上就是东太后。以上几句话不过是谦词罢了,人人都知道,东太后从不拿什么主意,只要西太后发了话,东太后是不会更改的,她永远谦和、平静,与人无。
争,处处让着西太后。这一点,连端尿盆的宫女都看得出来,西太后既然发了这话,就等于说,宫女、太监们可以休息一天了。
安德海刚离开,她们就准备休息了。
安德海到了东太后那里,只见东太后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