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提出抗议:
“启奏太后,这折不该这么处理。”
西太后拖着阴沉的腔调:
“那你说该怎么办?”
端华、景寿一看不能硬顶下去,便答应去拟旨。
大臣们下去后,决定写一道明发上谕,痛驳董元醉之奏,先由军机章京吴兆麟写了一份初稿,交给肃顺看后,肃顺觉得语气太平缓,就让八大臣中的杜翰重拟一稿。杜翰果然不负重望,将董元醉之奏折批得体无完肤,然后交与西太后。
西太后只读了开头几句,便只觉得血直往头上涌,气得发晕。谕旨不但没按她的意思写,而且还对董元醇之奏折加以批驳,尤其是有这么几句话,就好像钢针一样,直刺西太后的心窝:
“我朝圣圣相承,向无皇太后考大行皇帝付托之重,御极之初,何取更易祖宗旧制?该御史奏请皇太后暂权理朝政,甚属是非!”
“该御史必欲于亲王中另行简派,是诚何心?所奏尤不可行!”
这道谕旨分明是表明八大臣之心迹,明明白白地表示:垂帘听政,祖制不允。
西太后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再也坐不住了,气哼哼地到了军机处。八大臣早就作好了最充分的思想准备,他们料到西太后会来找麻烦,所以他们佯装镇定。东太后正抱着小皇上也在这里议事。人们见西太后怒不可遏地闯了进来。
“杜翰,你是何意思,竟敢冲着两宫太后开火了。”
只见杜翰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杜某不敢,为臣怎敢冲击两宫大后,皇太后息怒。杜某不过是认为董元醇上折之不妥,并无半点诽谤皇太后之心。”
“放屁,搬什么祖制,分明是以势欺人。”
西太后甚至口不择言,粗话也脱口而出。杜翰仗肃顺等人在场,人多势众,当然也不相让,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双方越争越凶,都放开了嗓门,声震殿宇,吓得小皇上紧紧地搂住东太后的脖子,浑身直打哆喷。西太后张牙舞爪,肃顺恐怖狰狞,两人甚至想动手。最后,肃顺说了句:
“我们赞襄幼主,乃大行皇帝之重托,不能听命于皇太后,请你们看奏本,本来就是多余的。”
一听这话,西太后是火上加油,怒不可遏,她呼天抢地地嚎啕大哭起来:
“先帝呀,你尸骨未寒,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被人欺负,老天爷呀,这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小皇上看见亲皇额娘一哭,自己也跟着哇哇大哭,一时间,军机处像个哭丧场,哭声震天。东太后一见这也太不像话了,居然在这严肃的场合大吵大闹,她既觉得八大臣逼人太甚,欺负她们娘儿几个,也觉得西太后有失体统,一向姻淑、文静的东太后突然拍着桌子,大吼一声:
“都给我住嘴,滚下去。”
她的一声呵斥还真起了作用,八大臣再也无一人发言,西太后也制上哭嚎,小皇上贴在东大后的胸前一个劲地发抖,他也不知出声了。冷静下来以后,肃顺等人也觉得刚才确实有点过分了,连忙跪在地下:
“为巨失礼了,望太后恕罪。”
东太后忿忿地说了句:
“都跪安吧。”
“庶。”
就这样,西太后与八位顾命大臣的唇枪舌剑总算平息了。可他们之间的怨恨愈来愈深,以至最后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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