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西太后,哎哟,我的姐姐哟,你快来。”
如果是别的福晋半夜里让宫女们去请西太后,打死她们也不敢,可七福晋不同呀,她是西太后的胞妹,万一出个什么三差两错的,宫女们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宫女连忙一路小跑地敲开了西太后寝宫的大门。
“三更半夜的,干什么?”
一个俊俏的宫女露出了半张脸,看得出来,她(安德海)满脸的不高兴。
“姑娘,我们主子,七福晋她突然腹部疼痛难忍,她命我们来请西太后。”
“哦,你等一会,我去问问西太后,去不去。”
不一会儿,男扮女装的安德海便回来了:
“你先回去吧,马上主子便驾到。”
七福晋仍然躺在床上直叫疼,果然,约摸半个时辰,西太后带着一个宫女(安德海)便赶到了。西太后坐在七福晋的床边,拉着妹妹的手:
“七福晋,你怎么了?”
“西太后吉祥,我只觉得肚子疼。”
“怎么个疼法?”
“开始是猛地一下疼起来,然后便感觉不到疼痛了,这会儿不间歇地一个劲地疼,哎哟,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这些宫女全是姑娘,只有西太后一个人生育过孩子,她说:
“七福晋怕是要生了吧。”
她这一说,几个宫女都愣住了,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怎么可能?可她们对怀孕、生孩子一点常识都没有,该不该生,是不是阵痛,她们一点儿不知道,全凭西太后一人说了算。西太后看了看宫女们,开始发话了:
“你们去两个人请东太后,其他人在偏厅守候,不得远离,也不得随便出入这卧室,产妇需要安静,再留一个人在此守候。”
宫女们很快便有条不紊地各就各位。西太后又转身对自己带来的宫女(安德海)说:
“你带一个姑娘去到宫外请个‘奶奶’来。”
“奶奶”是满族人对接生婆的称号。
安德海带着西太后的心腹宫女出了内宫,内宫侍卫上前盘问:
“两位姑娘,深更半夜的出宫干什么?”
“大哥,七福晋突然阵痛难忍,西太后遣我们到外面请个‘奶奶’来接生。”
侍卫一听哪里敢阻拦,便放行了。安德海并没有马上出宫,而是绕弯,绕到了恭亲王奕诉的住处。肃顺派来日夜监视恭亲王的人下半夜实在是熬乏了,便打了个盹,当他猛地醒来时,分明看见两个宫女从奕诉的卧室里出来,他马上警惕起来,轻手轻脚地挨近恭亲王的卧室,只见恭亲王正头偏向里面大睡呢,他还发出粗重的酣声。探子不禁笑了:
“风流王爷,你才来几天,便勾搭上宫女了,还一来就是两个,挺味儿。”
他料恭亲王风流之后一定会一觉睡到天亮,探子便倚着墙进入了梦乡。
原来,刚才探子看到的两个宫女,一个是恭亲王奕诉,一个是安德海。安德海带着西太后的心腹宫女潜入恭亲王卧房,恭亲王穿上了那位宫女的衣服,而宫女装作恭亲王躺在床上,故意发出鼾声,迷惑探子。
恭亲王与安德海一路小跑到了行宫大门口,安德海本来就女人调,他是阉人,再捏一捏嗓子,侍卫根本不会发现这位漂亮的宫女竟是个男人。
“大哥,我们主子七福晋眼见就要生了,烦劳大哥到周围庄子里请一位‘奶奶’来接生。”
那看门人一听便恼了,三更半夜的生什么孩子,可又不能不去,他喊醒另两个侍卫看门,自己便出去转了一圈。不一会儿,他一个人回来了。
“对不起,姑娘,四处连个耗子也没有,40里之内根本就没有村庄,我到哪里去请接生婆?”
安德海也并不恼,其实,他也知道半夜里根本请不到接生婆,如果真请到了,可就麻烦了。他说了句:
“走,咱们回去如实禀报主子便是。”
安德海与恭亲王入内宫大门时,内宫侍卫困得直打哈欠,他根本就没在意,其中换了一个人。开了门,一见“奶奶”没来,他随便地问了一句:
“你们请的人呢?”
安德海故意唉了口气:
“唉,侍卫大哥也真没本事,连个接生婆都找不到,七福晋
只好挺一挺了。但愿菩萨保佑,今晚不要生。”
“快,快,快进去,少啰嗦。”
看门人有点儿不耐烦了,他还等着做梦哩。他伸手便拉两个宫女进来,恭亲王生怕漏馅,连忙顺势进来。可是王爷心里忿忿地暗说:
“不要命了,竟敢对本王爷如此放肆。”
可一转念,他又不觉得可笑,这哪儿是什么王爷,这分明是个宫女。人啊,为了权与财,竟如此之可笑又可耻。
七福晋身边的几个宫女坐在侧厅里静候,她们虽然看见西太后身边的两个宫女进进出出的,谁也不敢多问一句。在皇宫里就是有这个规矩,不管宫里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宫女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