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也没敢多看皇上两眼,她只求尽心尽力完成使命,不求有功,但求
无过,两人甚至都没对视过。安德海见两人无动于衷,没有爱怜之意,他在旁边干着急,正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
咸丰虽渴望异性的温柔,但他还不至于乱情,他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把少男的初恋给她,他万万没想到身边这位16岁的女孩竟是自己的第一个恋人。一日,安德海见皇上下朝回来,无精打采,有一种寥落之状。皇上懒洋洋斜靠在龙榻上,他随手拿了一把小花扇,放在嘴边吻了吻,安德海认为这是男子思慕女色之表现,便见机走到皇上身边:
“皇上吉祥,奴才见皇上闭目,以为皇上睡着了,生怕皇上着了凉,便想来送个被子盖一下。”
咸丰抬眼望了望安德海,心想:这奴才对朕真是无微不至,可惜他是个太监。咸丰把头一歪,手里随便捡了个龙枕包在怀里。安德海笑了:
“皇上可曾留意宫中新来的怡红姑娘,她年方16岁,从苏州来的,她唱的江南小调可好听了。”
被安德海这么一提,咸丰想起了一日在宫院小花园里散心时,确也曾听到过有人哼小曲。本来,宫中规矩很多,不允许宫女们哼小曲的,可怡红长期生活在永和宫,老妃子寂寞之时便令她唱小曲给自己解闷儿,怡红唱惯了,到了皇上身边也忘了犯了宫规了,而怡巧咸丰是个温厚之人,他对别人要求不是那么苛刻。怡红哼的小曲的确好听,咸丰终于注意到了怡红。
从那天起,每逢怡红来梳头时,咸丰总是专注地看她几眼,咸丰突然发现怡红长得太美了,白皙的皮肤似牛乳洗过一般,这在京城里是少有的。北京地处北方,一年四季多风沙,姑娘们的皮肤又干又燥,没江南姑娘这么细嫩。咸丰觉得怡红的双臂就像那白生生的莲藕,她的小手又巧又灵,篦子在她手中跳来跳去,一眨眼的工夫就上紧了劲。她的双眉微微上挑,睫毛又黑又长,遮住了双眸,红红的嘴唇,白白的牙齿,圆圆的脸庞,透出几份江南姑娘的含蓄与隽秀。怡红这几日就发现皇上总是盯着她看,今天被咸丰这专注的神情弄得手足无措。哪个少女不怀春,她隐隐约约地感到皇上火辣辣的目光,但她不敢妄想,她深知自己是汉人,又是平民,没那个福份。怡红低下了头,怡似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冷风的娇羞,咸丰更觉怡红美,目不转睛地看着怡红,怡红被皇上看羞了,一朵朵红霞飞出,她转身过去,强抑住内心的激动。咸丰生怕伤害到怡红,咳了一声,算是掩饰过去了。从这以后,每次给皇上梳头时,怡红都心不在焉,有时竟忘了该做什么。咸丰不恼也不怒,他在细细地品味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时的快乐。
春天过去了,初夏来临,宫院中的小花园里盛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儿,姹紫艳红,争奇斗妍。怡红梳完了早头,闲来无聊,她便坐在花园的石栏上望着池中的红金鱼发呆。咸丰退朝回来,他刚踏进宫门就看见怡红了,蹑手轻脚地走近怡红,怡红没感到有人来,仍低头不语。咸丰随手掐了一枝红牡丹夹在怡红的头上,怡红一楞,连忙下跪:
“皇上吉祥。”
“免礼。”
咸丰竟亲手将怡红扶起,怡红从没有跟异性这么贴近过,她只觉得耳根发热,呼吸加快。她这一紧张,竟说不出来一句话。
咸丰轻轻地勾住她的手,她既不敢挣脱,又不敢紧攥咸丰的手,双眸似有泪花,真可谓“梨花一枝春带雨”,美极了。就在这时,一个老宫女无意走了过来,怡红连忙挣脱咸丰之手,跑了。
怡红这天中午没来给皇上梳头,咸丰躺在龙榻上怎么也睡不着,怡红那半娇半嗔的憨态,那窈窕的身姿在他脑海里怎么也赶不走。咸丰对自己说: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已
深深地陷入初恋之中,初恋的那份甜与苦折磨得咸丰茶不思,饭不想。
晚上,怡红来了,她先向皇上请了个跪安,然后打开黄云龙套包,取出梳子慢慢为咸丰梳头,按摩,咸丰舒服地闭上了眼睛。约模大半个时辰,完成梳头工作,怡红收拾工具,打算离去,咸丰突然一个箭步上去,牢牢地将怡红搂在怀里。他喘着粗气,向怡红的脸上、胸前吻了又吻。怡红酥倒在咸丰温暖的怀里,侍寝的宫女悄悄地把皇上卧室的房门关上了。怡红半推半就,咸丰与怡红这一对童男玉女完成了一项人生重大的课题。咸丰躺在龙榻上满足地发出了鼾声,怡红卧在咸丰的身边,她百感交集,是福还是祸?
从这以后,安德海便交待侍寝的宫女留意外面的动静,怡红姑娘可以随便随时来侍驾,足足半年多,咸丰与怡红夜夜共寝,恩恩爱爱。不久,康慈皇太后便知道了,她可大吃一惊,这皇上也太胡闹了,万一宫女生下个龙子,可怎么办呀!宫中不允许满汉通婚,若是怡红生了皇子,那爱新觉罗的血统就不纯了。咸丰与怡红正如胶似漆的,拆散他们也未免太残忍了,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择吉日,完成咸丰的大婚,让皇上专一的情感有所转移。
公元1853年,爱新觉罗·奕宁钮祜禄氏为皇后,这位皇后就是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