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安德海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章 节苦难童年自阉入宫 八、大胆自阉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天就上路,天真地问哥哥。安德海似回答弟弟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哪儿能走这么快呢,还有一些要做的事儿没做哩。”

    这没做的事儿便是阉割。

    四年前,听马家庄的二爷讲起过他十来岁时,被强迫阉割的经过,可那时自己还小,没仔细问清楚究竟该怎么割法,现在可把安德海给难住了。总不至于用刀剁去吧,不会那么简单的。

    记得去年麦收的时候,眼见南边飘来一片黑云,为了赶到大雨前把地里的麦子抢回家,全家人赶割麦子,安德海一不小心,镰刀划破了手指,当时鲜血直流,疼得他直想掉泪,他咬紧牙关,用右手紧捏着左手,过了好大一阵子才止住血,但那伤口仍在疼,两天以后,还不敢碰那个伤了的手指。手指是无意中割破的,事先没有思想准备,可现在若要自己动手割小鸡,那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呀,能下得了那个狠心吗?

    安德海犹豫了,别说是一个14岁的少年,哪怕是壮汉子,恐怕也硬不下这个心来,把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硬硬地剜掉,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算了吧,这太监之门太难跨了,要跨进这门坎,首先要冒生命的危险,实在是太可怕了。“安德海呀,安德海,你也有一点痴心妄想了,发财挣大钱,一呼百应,权势无边,能是你这穷小子沾上边的吗?”

    安德海在心里否定着自己,他决定打消自阉的念头,老老实实地种地,将来娶个媳妇,为安家传宗接代。

    自从四年前,安德海与“汤包子”交上了“朋友”,安邦太一怒之下,误伤了“汤包子”,安家卖田赔礼之后,安德海与“汤包子”之间的仇恨就更深了虽说住在一个庄子里,但平时他们很少遇上,即使路遇仇人,他们也只是互相望一眼,并不搭话。

    这日,安德海在山上打柴,他把一大捆柴扎好,用扁担挑着回家去,恰巧“汤包子”上去捉山鸡,两人狭路相逢,四目对视了良久,安德海咽了一口唾沫,走了。

    “喂,安德海,怎么不叫师傅,我教你的那几招全忘了吗?”

    安德海头也不回地走了,“汤包子”仍不甘心,他想把安德海制服,向他低头,便继续挑衅:

    “小子,是聋还是哑了?”

    安德海猛地把柴火挑子往地上一掷,攥紧的拳头,猛扑过来,朝着“汤包子”的头呀,脸呀地直扑过来,打得“汤包子”口角流血,直求饶。安德海下决心制服他,便将他扳倒在地,把他的脸接到地上,双臂向上反扣着,安德海的一条腿压在他的身上:

    “小爷,饶命。”

    “饶命可以,不过,我要提出个条件,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废了你。”

    本来,“汤包子”比安德海大几岁,按个头、力量,他是能敌过安德海的。但安德海是出其不备,加上怒火万分,“汤包子”一时手足无措,占了下风。

    “小爷,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快放手。”

    “第一,今天你挨了打,回家以后不准对别人说,若说了出去,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第二,让你爹把我们家的那亩地退给我们,不过现在不要,等小爷需要的时候,让你爹亲自送上门来。”

    “汤包子”领教了安德海的手腕,回家以后也真的没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安德海的心里起初还有些忐忑不安,生怕汤家找上

    门来闹事,几天过后,一切风平浪静,他放心了,暗自庆幸自己的胜利。

    罚治“汤包子”是安德海一生中的第一个大胜利,他尝到了甜头,他也悟出一个道理:欺软怕硬,扬长避短,先发制人,不留后患,是做人之原则。这条做人的原则一直伴他到死。

    制服了“汤包子”,安德海在想如何能夺回汤家霸占的那一亩地,并且还要让汤二掌柜恭恭敬敬地双手奉还,想来想去终于有了答案。

    “对,只能这么做了,心一横,自阉当太监。”

    这次,安德海不再犹豫了,他已下定决心,冒着生命危险,割了算了,总是这么顾虑太多,什么大事也成不了。

    怎么割呢?他记得二爷说过要先把裆里用热水洗干净,还要闻一闻什么香草,割的时候就感觉不到疼了。他仔细盘算着如何做准备工作,可关键性的一个环节,他给忘了,那就是割前要三天不吃不喝,以防割后大小便感染伤口,就是忘了这一点,差一点儿送了他的小命。

    找什么香草呢?他可一点儿也不知道。一天,他问娘:

    “娘,你可知道,有一种香草,人一闻它就不觉得疼了。”

    “娘只知道野艾有点香气,肚子疼时,烧一把野艾闻一闻,能减轻肚子疼。”

    娘漫不经心地回答,她还认为儿子肚子疼,也没有多追问。

    这正是三伏盛夏,漫山遍野都有野艾,安德海采了一些来,在灶膛里烧了一把,果然一种奇香冲上来,他猛地闻了又闻。他又找来麻绳和一些粗绳子,他打算把自己的双脚绑住,然后倒悬在梁头上,以防疼痛难忍时乱蹬乱踢。他又找来一把镰刀,在磨刀石上磨了又磨,他用刀刃在破布上试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