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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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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节苦难童年自阉入宫 六、“不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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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他回了一句“狗逮猫儿你”时,同学们纷纷回头看他,有几个顽皮的男孩还悄悄地翘起大拇指,表示赞赏。下课铃一响,洋先生的“goodbye”还没落音,“汤包子”的“狗头摆儿”便应声而起,这声音又尖又硬,引逗的同学们哄堂大笑,有的同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洋先生大叫一声:

    “放肆,滚出去!”

    后来,“汤包子”向洋先生认了错,陪了礼才算息事宁人。

    可不久,“汤包子”又来一计,他看见洋先生脖子里总是挂个十字架,他便趁先生不在时,用粉笔在地上画了一头秃驴,那秃驴的脖子上也挂了个十字架,引得同学大笑,谁知这时洋先生从背后突然窜上来,对着“汤包子”的脑袋就是一拳,“汤包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眼冒金花,差一点没昏倒。结果他被学校开除了。

    “汤包子”只好回到汤庄子读私塾,从县城回来,他多少见了点洋玩意,更不把比他小、比他弱的人放在眼里,而安德海此时也不是两年前的小土包子了,他在不断地扩展自己的势力,发誓要与“汤包子”见高低。私塾学堂已不再是两个孩子学知识的地方,而变成了他们明争暗斗的“战场”。他们由原来的撕打与污辱“升级”为斗心斗智,结果闹得学堂乌烟瘴气,两个孩子都被赶出了学堂。

    安德海再次失学,他的最高学历是三个半月的私塾。

    失学在家的安德海好像整个变了个人,在爹娘眼里,儿子虽从小灵机、点子多,但他还算是老实、本分的孩子,哪怕是卖鸡

    蛋回来,他连一个铜子也不扣,每次都是如数交给爹娘,而且儿子很能吃苦耐劳,也很孝顺爹娘。可自从和“汤包子”暗中叫劲以来,他的鬼点子变得多了起来,有时候半晌不说话,眼睛直愣愣地瞅瞅地、看看天,农活也懒得做了,渐渐地,人也瘦了许多。做娘的心疼儿子,曾三番五次地想从儿子口中得到点什么,可每次都让她失望:

    “海呀,咱不是读书的命,你瞧,咱们人老几辈子都种地,也没饿死一个人。”

    “不读书也好,读书呀、背书呀、写字呀,也挺累人的。”

    娘一个人唠唠叨叨地安慰着儿子,可儿子好像一句也没听进去。儿子自有儿子的打算,他要出人头地,他要让“汤包子”跪在地上叫他“爷”,为了实现那一“宏伟”目标,自己必须从现在起学得狠一些。从前听大人们说过“无毒不丈夫”,大丈夫就要学得心硬一点。他虽然与“汤包子”势不两立,但安德海暗中也佩服“汤包子”的手段要比自己高明一些,怎么才能学到手呢?对,拜“汤包子”为师。

    拜“汤包子”为师,对于安德海来说似乎荒诞了一点,他们是一对冤家呀,可安德海偏偏就这么做了,他安德海要做大丈夫,就得先学会忍耐,等本领学到了手,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叫能伸能屈,非特殊之人是做不到的。那年,安德海仅十周岁。

    “汤包子”被洋学堂开除,被私塾先生轰出学堂,也觉得很没面子,他已经15岁了,个头长得又高又细,活像一只大蚂虾,汤二掌柜也深感这个宝口单传子不争气,整日唉声叹气,生怕儿子将来无力继承家业,败了他的万贯家产。“汤包子”也感到爹对自己的不满,在家呆着也无聊,便吃饱了没事出去散步。

    “汤宝哥,你等一等。”

    “汤包子”已有好多年没听人喊到自己的名字了,不由得回头张望。在家汤二掌柜和他的几个老婆称儿子为“宝儿”;在县城的洋学堂先生和同学们称他“汤”;在私塾先生那里人们称他“汤少爷”,他汤宝几乎都忘了自己的姓名了。他一看,是自己的冤家对头安德海,便头一仰,挑衅性地问:

    “小子,喊你爷做什么?”

    “汤宝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们同村又同学,我早把那些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你海量,还记着那些芝麻大的事吗?”

    “汤包子”这时就是再横,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一来自己受爹的冷遇已多时,心里确实不是滋味;二来自己的人缘也不佳,根本没交过什么朋友,心里总难免有点凉凉的。最使他不便反唇相讥的是安德海已明明白白地当面给自己认了输,并如此之抬举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汤包子”立住脚,眼珠子一个劲地往上翻,两腿抖呀抖的:

    “安德海,算你识相,还有些胆量,说吧,找爷有什么事。”

    “汤宝哥,你瞧,你从县城回来后,跟以前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都特别有学问,什么‘狗头摆儿’,什么‘狗逮猫儿你’,我就是学不来。”

    “好小子,早这么知道孝敬爷,咱们俩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一地步,还能跟着先生念“‘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呢。”

    “汤包子”也不清楚安德海怎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又被安德海捧了天上,他昏昏然,飘飘然也。安德海见自己略施小计便把“汤包子”给灌醉了,他便试探性地继续进攻:

    “我真佩服你在学堂里不怕先生,大胆捉弄人的本领,你可教我几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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