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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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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节苦难童年自阉入宫 四、苦难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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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ft四岁时,安德海受了“汤包子”的胯下之辱,他八岁时发誓要报仇。righ

    安德海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度过了愉快的最初的三个年头。这三年来,母亲没有生第二个孩子,又逢年景好,小德海格外受到优待,奶奶家的、外婆家的,甚至叔叔家的鸡蛋,舍不得吃,可小德海只要一去他们那儿串门,便能吃上一个鸡蛋,家里仅有的一点麦面也是全供给孩子,所以,他长得比邻家的孩子高,又白又胖,很令人喜爱。父亲是中年得子,视儿子为宝贝,舍不得碰一指头,母亲更是爱子心切,直到三岁还没断奶。安德海生活在一片爱的阳光之中。

    又过了一年,年景明显不好了,安德海的母亲怀上了第二个孩子,这个孩子便是后来的慈禧的小情夫——安德洋,安德海的弟弟。这一年冬季几乎没正式下过一场大雪,俗话说:雪兆丰年。这北方冬季主要种植小麦,而小麦要越过漫长、寒冷的冬季,就必须有床“棉被”盖着,这大雪便是小麦的棉被。庄稼人天天盼雪,夜夜祈雨,而老天爷好像有意和人过不去似的,刚有点阴,天便转了晴,飘飘落落下了点小雪花,还没落到地下就化成了水。麦苗在严寒里冻得缩头缩脚。到了春天,麦苗返青,需要雨水,农谚说:春雨贵如油,一点也不假,麦苗正渴着,可偏偏就是不下雨。好不容易捱到了麦子成熟期,本来只是大大减产,人们还是忙着压场、磨镰刀,希望能收点回来。可谁知两夜

    的西北风吹个不停,麦子全倒在地里,烂在地里。眼见着到手的粮食,几乎颗粒无收,人们心里甭提多难过了。

    六月以来,进入梅雨期,这雨呀,整整下了17天,沟满了,河满了,地里全是水,甚至小河里的鱼儿都游到了家门口,大水淹没了田地,淹没了房屋,淹没了人们的心。地里的高粱、玉米、芝麻、大豆等农作物全淹了,到了秋季,又是一场少有的欠收。春秋两季欠收,底子薄一点的人家便全家出外逃荒,稍有积累的也扎紧了腰带。

    首先,安德海的鸡蛋是吃不成了,奶奶病重,家里卖了几只鸡,请来郎中,吃了些药,病情还是不见好转。母亲怀着孩子,面黄肌瘦,挣扎着下地干活,几次昏倒在地头,险些送了命。一日,安邦太将一个小篮递到四岁的安德海手中:

    “德海,你奶奶生病,娘要生小弟弟,爹去下地干活,你乖乖地听话,拿着小篮到院子边去挖些青草来,喂喂咱家的那只小兔子。”

    安德海很懂事似的点了点头,他这几天就一直看见娘从地里回来后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爹烧了一点玉米粥,娘只皱着眉头喝上两口,便给了儿子。安德海头也不抬地一口气喝完,还舔舔碗边,娘看到他这些动作,总是苦苦地一笑。有一次,娘刚端起碗,便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安德海喝完了自己的一碗,其实,爹根本没有给他盛满碗,不过是小半碗罢了,他还饿,看着娘放在炕头的那半碗粥,馋得他直流口水。他慢慢地挨到碗边,先用一只手指头,沾一点儿粥,放在嘴里吮了吮,再沾一点,再吮,娘看见了,摸着儿子的头,劝儿子全喝下去,安德海端起娘的那碗饭,一仰脖,全喝下去了,正巧爹回屋取东西,看见儿子把两碗饭都吃了,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太猛了,安德海的鼻子、嘴巴全流血了,母亲看见儿子哭得好委屈,也跟着簌簌落泪。小德海哭累了,倒在炕上睡了。半夜里,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只听见娘说:

    “他爹,孩子饿,你那一巴掌真重。”

    “唉,可怜的儿呀,爹是打重了,可你呢?干了一天的活,肚子里又揣着个讨债鬼,不吃点东西怎么撑得住呢?”

    安邦太伸手摸了摸儿子,小德海屏住呼吸,闭着眼装睡。他虽不知道爹说的“讨债鬼”是什么东西,但他朦朦胧胧地知道娘每天很累、很累,不想吃东西。

    “他爹,我看你明天还是把那只小兔杀了吧,煮点汤,给他爷爷、奶奶送一半过去,剩下的给孩子解解馋,也让他吃饱一次。”

    一听娘说杀小兔,小德海再也沉不住气了,一咕碌爬了起来:

    “娘,不杀小兔,不杀小兔。”

    儿子哭着、求着,哭得爹娘无言以对。

    “娘,你要是杀了小兔,我就不喊你是娘。”

    爹娘被儿子的稚气逗乐了,就这样,小兔得救了。这小兔全身长着绒绒的、长长的白毛,一对红红的大眼睛可逗人爱了。白日里,爹娘下地干活,他一人在家便去兔窝里把小白兔抱在怀里,给小兔梳梳毛,喂点烂菜叶,亲了又亲,小兔温存地伏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他们早已是一对好朋友了。

    今天,爹让他给小兔挖点青草,小德海非常高兴。他先到兔窝边去看了看小伙伴:

    “小白兔呀,你老老实实地待着,可千万不要乱跑,我一会就回来。我去院子外面给你找点吃的来,你要好好地吃饭,吃了饭才能长大呀。”

    他把过去日子好过时,爹娘劝他多吃一个鸡蛋说的话,全说给小兔听了。小德海一手拎着小篮,一手拿着草铲,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院外。已经是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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