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里开着各种各样的小花,红
的、白的、紫的,五彩缤纷,绚丽夺目。小德海掐了一大把野花,在手里揉着、搓着,一只黑蝴蝶落到了牵牛花上,他蹑手蹑脚地扑蝴蝶。本来那蝴蝶一动也不动,当安德海刚一伸手捏它时,它倏地一扑双翅飞走了。安德海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下,心想:一等下次再见到这只蝴蝶,非把它捉住不可,捉住它,把它用绳子扎起来,吊起来,让它不死不活,看它可敢和我作对了。”
安德海看看已近晌午,便用力地铲着青草,可他才四岁多,人太小,力气不足,那青草扒在地上又硬又粗,铲了老半天,也没装满小篮。
“唉呀,小兔该饿了,这么少的草,爹一定会骂的。”
怎么办呢?安德海从小就机灵,他那小眼珠一转:
“嗨,就这么办。”
安德海的家在汤庄子,其实只有三户人家姓汤,其余的20几户人家都姓安,还有几户姓张。为什么三户人家姓汤,村名叫“汤庄子”呢?原来,汤姓人虽少,但财大气盛,汤家从沧州迁来,据说是在沧州结了冤家,避仇人,兄弟三个来到这里定居。
他们来时带来了十几个家奴,20几口大箱子,老年人说进村的时候,抬箱子的仆夫累得直喘粗气,扁担都压弯了,箱子里一定是金银财宝、绸缎细软之类了。他们一到村于,便从农民手中大量买地,盖了三幢高大、宽敞的大宅子,接着又买了十几亩地,雇些人给他们种田,不到三年,原来的“安家庄”改成了“汤庄子”,应了那句俗话:仗势欺人、财大气盛。
这两年,虽说年景不好,汤庄子已有不少人逃荒了,可这三家汤宅却不断飘出诱人的香味,他们仍然是吃肉喝汤。安家与汤家平日里素不往来,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愿得罪谁。什么原因?那不是秃子头上的疤——明摆着嘛:汤家势大,安家人多。
四年前,安德海出生时,汤家也曾送过贺礼,汤家添了生口,安家也去礼尚往来,所以,两家相处还算融洽。
这汤家老二,人称二掌柜,为人有些奸滑,平日里就惹人嫌,他整天游手好闲,提笼架鸟,人们见了他总退避三分。他有三个老婆,可三个老婆只有大老婆生了一个儿子,其余生的全是丫头,自然这大老婆生的儿子是个宝,顶在头顶上怕摔着,含在口里怕化了。这孩子骄纵无比,今年正好九岁了,名叫“汤宝”,可安家的人背后总爱叫他“汤包子——没货”。“汤包子”跟他爹如出一辙,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不仅继承了老子的游手好闲之习气,还“发挥”了心狠手辣之专长。从小专爱找茬跟人打架,可村里的孩子们总远远地躲着他,他干着急没处撒野。
安德海因为年纪小,不知道汤家有个专横大王“汤包子”,更不知道“汤包子”的厉害。他刚才想:这青草什么时候才能装满呢?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记得前些日子,跟爹到地里玩,路过一块地,那地里种着绿油油的小白菜,还有红红的蕃茄,长长的豆角。安德海心想;“小白兔可爱吃青菜了,对,给它挖点青菜来。”
四岁的孩子费了好半天劲才走到那块菜地里,这么多的小白菜,多嫩呀,安德海低头便挖小白菜,三下两下,小篮就装满了。
这日,汤二掌柜带着他的宝贝儿子“汤包子”赶集回来,爷儿俩边走边说:
“爹,咱家的菜地就在前边吧。”
“小子,鸡呀、肉呀你都吃腻了,想吃青菜了?”
“不,我才不吃那破烂东西呢,烂在地里算了。”
正说着,只见安德海从他家的菜地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只小篮,篮里装满了青菜。
“小子,站住!”
“汤包子”大吼一声,吓得安德海猛然打了个寒颤。“汤包
子”认得这个孩子是安老大的心肝宝贝,叫“安德海”。他便步步逼近安德海,
“小子,干什么来了,偷东西。”
“没,没偷东西。”
安德海边往后退,边为自己辩护。他才四岁,还不明白什么是偷,他认为地里的东西谁都可以去拿。
“妈的,你还嘴硬。”
汤二掌柜用极其赞赏的目光看着儿子,他想静观儿子是如何处置“小偷”的,以便在儿子身上找到“闪光点”。所以,此时他保持沉默,儿子仗爹撑腰,也仗自己占理,更加威风了起来,他把双手往腰间一叉:
“这里是我家的菜地,你的小篮里明明装着青菜,还想赖帐吗?”
“我是从这菜地里挖的小白菜,我的小白兔饿了。”
“兔子饿了,就可以偷东西吗?我还饿了呢,我可以偷你的兔子吃吗?”
一听说吃兔子,安德海急了,连忙求饶,可“汤包子”来了劲了。他两腿向两边一跨,搭了个“桥洞”,指着胯下说:
“今个儿你要是从我这‘桥洞’里钻过去,我就不吃你的兔子,要不然……”
安德海毫不犹豫地从他胯下钻了过去,为了保住小兔子,他还来回钻了三次。“汤包子”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