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
里替肺部打气。
“我做的媒……我做的媒……什么好事都是我做的媒……”
他走了开去,重甸甸地跨着步子,好象带上了脚镣似的。
路边行人很匆忙地走着,看来个个都很起劲,个个都很快活。汽车兴高采烈地
吼着,扬起一道灰土奔了过去:只要瞥一眼——就看得见车子里的人在微笑着瞧着
他姓唐的,显得又高贵,又骄做。一些车夫拉着空车子钉着人间:
“车子?车子?”
一发现了唐启昆就欢天喜地直奔过来,放下车子让他上去。他照习惯抬了抬腿
子,可又抬起脸来望着移动步子。眼睛大概因为离了眼镜,朦朦的没一点神气。他
望着这条长长的马路,晕头晕脑地问着自己:
“我到哪块去呢?……我怎么办呢?……我到哪块去呢?”
太阳渐渐移到天中央,把大地烤得暖和和的。什么东西都格外发亮,竟有点耀
眼,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路边的树没有一片叶子,只是把枯枝往上叉开着,仿佛带
着很牢靠的神气——把这片蓝得发亮的天空一把托住了似的。
江边那个大钟刚刚打了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