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随他怎么玩法就是了。
那个五二子可在提心吊胆地想着:爹爹这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二少爷表示了他那份孝心,表示他的顺从,那一老一小可还搂着了好一会。
谁都容不得她,谁都想要拆开她们,她们就结得更加紧了些。五二子一点也不去跟
两个哥哥玩:他们不懂事。她一举一动都摹仿着太太,注意着太太的教训。要是没
什么正经事——她差不多不离开房门一步。只拆着燕窝,剥着莲心,认几个字。
她老是拿那双光闪闪的眼睛来打量着别人,眼珠子转动着——竟叫人觉得听见
骨碌碌的声音,就是对二少爷她也疑神疑鬼地瞟着他。
爹爹只有在小声儿说起大妈妈的时候,他才是一个明白道理的人。除开这个—
—呃,那就不大靠得住。譬如今天刚才——望望瞧!他对她那个凶法子!
五二子刚才只不过要吃炒米就是了。太太小声儿叫她到厨房舀鸡汤泡,一面再
三嘱咐着——
“不要让人家看见,舀了马上就来。”
怎么,爹爹已经知道了这回事么?
现在她身子靠门框靠紧了些,她巴不得爹爹漏出一句什么话来。她舌尖小心地
抵着下唇,两只手凌空着象要抓什么似的。
可是二少爷很少说话。一开口——不到一两句,就给何老爷的笑声打断了。
可是前面那个厅门那边——忽然有个人影一晃。显然那个人也在这里听什么:
步子移来移去的也不叫放出点儿声音来。
五二子很快地往前面溜过去。她歪着身子走,仿佛怕有什么水点洒到她身上。
那个偷听说话的人是个瘦子。给亮光照着——脸上凸出的地方显得格外白,凹
进的地方显得格外黑,看来就更加骨嶙嶙的。
现在他有点忸怩。咳了一声,脸上对她堆着笑。
这又是那个丁寿松。
孙小姐奇怪起来。怎么,他怎么也会这一套呢?——他并不是她们家里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