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有些发抖。“真痛快,”他喘口气说,“你知道,我有时真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其实不必担心,”联络官说,“我们一直在设法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弄回来。”
“你们知道事情经过吧?”格莱格松看来有些焦虑。
“你们知道我是怎样被捕的吗?”“现在不谈这个,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们没有理会拉思们恩,而后联络官似乎突然想起他还在身旁,就说:“如果你和我们一起走,我们可以送你到但姆普霍尔下车,”“谢谢费心,”拉思伯恩咕哝了一声。
“一点儿也不麻烦,”联络官说。“你要赶飞机。”
在车上,格莱格松坐在两人中间,不时仍有些瑟瑟发抖。
保安人员坐在的排司机旁边。
拉思伯恩一直想着波利素夫。为什么政客总要插手呢,为什么他们不放手让他处理呢?他本想从这家伙身上继续榨出更多的油水、他想了解很多情况……可是突然间,双方都想做个小小姿态,搞个象征性行动,于是两个小卒子作了交易品……
“你要向我了解情况吗?”格莱格松突然问拉思伯恩,终于意识到他的存在了。
“不,”拉思怕恩还未开口,联络官为他代答了。“他不是我们系统的。”
拉思怕恩对此话沉思良久,这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大家都是什么人?归属哪一方呢?
玛娅一身艳装,正在接受采访。她喜欢贝弗利威尔舍旅馆的环境,欣赏它象征的一切,于是,当《太太闲谈》专栏作家要求对她作一次简短的采访时,她便提议在这个旅店的咖啡间会晤。
玛娅过得很愉快。美国中央情报局说话算数,她有了就业许可证,在减斯特伍德有套住宅,通过了影视考核,签订了短小电视连续剧的合同。作为叛逃到自由世界的苏联女演员她出尽了风头。
她喜欢上贝弗利山,贝弗利山张开双臂欢迎她。她得到每个女主人的青睐,在游泳池边的聚会上,她显得光彩照人。
“可是你一点也不怀念俄国吗?”女专栏作家问。
玛娅使劲摇摇头。
“不,不,不。我有了一个新的国家,这就是美国,她就是我的家,”“不想念朋友吗?”
“朋友?”她笑了笑,“我有了新交。”
“男朋友呢?”专栏作家满怀希望地问,决心把这次采访作为专栏的好材料。
“为时尚早。”玛娅颇有外交风度。
“可是你原来一定有,”专栏作家穷追不舍。,‘丢在那边的男朋友?”玛娅迟疑一下。
“这个……”
“说下去呀!”
“俄国有句老话,”玛娅说,“叫作:‘风吹狗吠的时候,商队就得前进了。’”专栏作家皱起眉头。
“对不起,我不大明白。”
“意思是说,”玛娅解释道:“事物总是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