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淡然的笑容.他们默默地喝着,然后拉思怕恩说:“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们现在还不要你过来。”
安德列扬怔住了。他紧握酒杯,本来他喝罢成士忌浑身发爇,如今一点儿都不觉得温暖。
“我们希望你继续在大使馆目前的职位上干下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得不时地就我们可能感兴趣的问题提供些信息。”
“给你们当间谍,”安德列扬的声音有些嘶哑。
拉思伯恩做了个鬼脸:“呃,别那么说,我们之间不用那些字眼。不是的,你不过是使我们了解最新情况,告诉我们事态的发展:谁在于什么,也许还有莫斯科中心的意图,诸如此类,其实很简单,”他喝了一口威士忌又说:“你当然不能鲁莽行事,不能偷、不能在阅文室抄,他们会通过那个小文件架监视你的。要靠你邢好记性。”
“不行”拉尼伯恩几乎是自言自语他说:“我以为你刚才的意思是想叛逃。”
“是的,不过……”
“那么,你过来之前得给我们出些力呀!就算是买个通行证吧!”
安德列扬知道这是什么游戏,他可以画出草图来,他晓得这游戏如何进行,而且心里明白:他别无选择。
“要多久呢?”他低声问道。“干多长时间我才能过来呢?”
拉恩伯恩耸耸肩:“不长,可谁能说准呢?一年?两年?”他的目光严峻。
“一……年,”安德列扬重复说,“两年……”
“那是在安全的情况下,”拉思伯恩叫他放心,“如果有任何蛛丝马迹说明他们盯上你了,我们当然立即把你撤出,你就可以开始与可爱的彼得罗娃小姐在一起过美满生活了。顺便提一下,她如今在加利福尼亚,听说正在海滩晒太阳呢!”可是安德列扬正紧抓椅子扶千,象个罪犯在被告席上一样。
“现在!可我现在就想过来,”他叫道。
“大早啦,也太快了,谢尔盖,良机不可惜过。他们已经交给你金库的钥匙,我们也应该弄点东西来。我们可不能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
“交易可不是这个,”安德列扬说道。
拉思泊恩以满意的腔调说:“恰恰相反,交易就是指这个。”
不知哪里的一只老式闹钟在嘀嗒作响,它开始打点,表明分计走到了30分。
“如果我拒绝…··”“那就没有交易,”拉思伯恩耸耸肩。然后他看看办公桌上的花瓶,安德列扬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好吧,”安德列扬说,声音嘶哑、舌头发硬、口发干。"好吧.”“好极了,欢迎你到我们这边,”拉恩伯恩说着站起来,安德列扬也站起来。他觉得自己好象整个地垮了,就象一个人犹豫多次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往游泳池一跳,却发现池内根本没有水。
拉思伯恩伸出胳膊搂住安德列扬的肩膀。“你作出了正确的选择,老朋友,真的。你会得到报偿的,包在我身上。”他满面笑容。“好吧,”他接着说,一面把他领到门口,“不要担心,我们会与你联系的,我们会指定你的接头人,会安排好一切,交给我们好啦!你要象往常一样。噢有一件事……”他停下来,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没有笑容、没有温情,脸色严峻:“其实不需要我提醒你,谢尔盖,我知道你不会因此见怪千我,因此我还是要说:可不要失去理智,比如说耍两面派,不要出卖我们。因为如果你真的那样愚蠢,恐怕我们就不得不把你额外的活动告诉你们的人了。从今以后,你属于我们。相信你理解这些。”
此时安德列扬明自了:他为谁工作,“他们”还是“他们”,本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一路货,他们定下的规矩一样,奉行的哲学也一样。”我明白,”他低声说。
“当然你会明白,”拉思伯恩说,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常态,笑容可掬,“上路之前再来杯威士忌怎么样?”
安德列扬摇摇头。
“你知道,其实用不了很久,”拉恩怕恩说,“而且你要想想,你将会和她在一起,这是有盼头的,对吧?”他拿出一包火柴,塞到安德列扬手中:“拿着,里页有个电话号码。只有在紧急情况下、真正出了漏子时再用它.脑子记下这个号码,千万别忘掉,然后把火柴仍掉。”
他们已经来到门口。“你开始了新的生活,谢尔益,一个新的开端,祝你走运。”他打开门。“坐电梯下去吧,按电钮就行。”
听他讲事情如此轻而易举。他关上门,孤独感一下子笼罩了安德列扬。
他乘电禅下来,穿白色外衣的招待员已等在门厅。
“约好下次再见了吗?”她问。
“是的,约了下次再见,”他一口到使馆就立即到办公室,独自工作了半个小时。
然后乘电梯来到地下室。
密码室没有钢窗,始终有两人在里面,下会只有一人单独留在里面的时候。门一直锁着,蜂音器一响,其中一人就通过窥视孔向外看。不用任何通行证或徽章,只凭认人,看人的面孔。这间屋子使馆大部分人从未来过,但安德列杨属于可以进入的少数人之列。此时他按了峰音器,窥视孔后出现了一只眼睛,尔后门开了,他走了进去。
房间没有空调,但仍感气闷。人走到里面就觉得与外界隔绝。很难想见,在它的墙壁外面不远的地方就是肯新顿花园,孩子们在玩耍,模型船在园里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