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他说。
“那好·”库图佐夫点点头,“听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列沃诺夫谢绝了第二杯酒,回到办公室,感觉不只是不安了。安德列扬的不在,是个不祥之兆。
他坐在那里,考虑是否采取紧急步骤:给谍报中心发快电、告诉大使、开始搜查安德列扬的办公室和住所,通告各个分站。
安德列扬真该死!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事。这使他自己的地位变得很一脆弱,把一切都搞得一塌糊涂。而他自己从未真正怀疑过安德列扬。
有人敲门,安德列扬旋即站在他面前。
“对不起,我……”安德列扬说。但列沃诺夫怒气冲冲地打断他:
“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来晚了,“安德列扬冷静他说。
“你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列沃诺夫叫道,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我买了一套衣服,很贵。到这种服装店非同一般,简直和结婚一样,就象他们让你和衣服结婚。”
列沃诺夫张开嘴,但又闭上。过了一会儿,终于说:
“你可以先给别人讲一声。你知道这个使馆,有固定的办公时间。今天不是全日节日,我不记得最高苏维埃颁布过法令宣布今天全国放假。”
“公道些吧,几个星期以来我一直在加班加点地干。”
“是的,”歹!沃诺夫说道,“难道我们不清楚吗!我敢说她也因此很快活。”话刚说出,又后悔不该这样讲.“还有别的事吗,上校同志?”安德列扬板起了面孔。
列沃诺夫挥挥手叫他走开,然后又把他叫住:"这套服装在哪里?”安德列扬看起来犹豫了一下:”几个星期之后才能做好,他们得改尺寸。”
他关上门。
高度紧张使列沃诺夫开始吃不消了。安德歹扬离开之后,上校坐在别里咬着嘴唇,陷入沉思。他在考虑安德列扬整个上午究竟到哪里去了。
他考虑的更多的是:安德列扬到底知道多少。
那天晚上,当修道士们进行标志着一日最后活动的晚祷的时候,波利索夫悄悄地溜进来,在后排坐下。此时天色已黑,僧侣们人影绰绰,垂眉低首,脸被头巾深深遮住。
波利索夫在硬板凳上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这是他第一次想看看修道院每日活动的一个场面。他不断提醒自己:这不过是在演戏;然而他在黑暗中微微发抖。只有一盏灯,是为吟诵拉丁文经卷的修道士准备的。
波利索夫之所以来是因为好奇。修道士们告诉他,这是一种驱开恶魔势力的仪式,是排除黑夜恐怖的防范活动,它可以保护他们不受他们中间邪恶的侵扰。波利索夫心想:这个我倒要看看。他本想来开开心,但尽管他不相信、这种仪式仍给他留下根深的印象。诵经结束后,灯光突然熄灭,修道士齐声高唱赞美诗,声音住黑暗中升起,犹如中世纪的回声一般;原来这就是对照夜恐怖的排除。
他有个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不是被修道士,他们的脸没对着他,不是他们;而是黑暗中的什么东西,是在陰影深处。是魔鬼吗?波利索夫轻蔑地哼了一声。
这真荒唐,迷信开始在他身上作祟,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
他俏悄地出来,以防被人发现。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因为太黑,随时都可能摔倒。这些修道土习惯于黑暗,他们半辈子就是这样过来的,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又会摸黑口来,在凌晨四点钟吟诵《马丁篇》。
他回到房间半小时后,有人轻轻敲门,进来的是斯蒂芬。这使波利索夫吃了一惊。所有房间的灯一个个都熄了,修道士们已经就寝,斯蒂芬从来不这么晚登门。
“您还没睡,很好,”斯蒂芬说,“可以打扰吗?”
“能有个人谈谈我很高兴……”
斯蒂芬坐下。“有些寂莫吗?”他的语调听起来充满着同情,“我可以理解。您毕竟不是我们之中的人。您一定感觉象孤雁离群。”
他把一件小东西放在桌上,是包香烟。贾瓦斯牌,俄国烟。“一件小礼物,”他说。
波利索夫慢慢拿起香烟,盯住它看着。”您从哪里搞到的?”他问。
“我想您尝到家乡味道会高兴的。您怞这种烟,是吧?”
“其实,”波利索夫挑战似他说,“我喜欢美国烟,”他把“贾瓦斯”放下。对不起,”斯蒂芬谦恭地道歉,“我对香炯一窍不通。”
“《真理报》,贾瓦斯烟,看来您神通广大啊!”
斯带芬笑了,“我的朋友,上帝提供一切。”
他们坐着,默默无言,波利索夫感觉到斯蒂芬正慈样地打量着他,这使他感到不安。
沈默了一会儿之后,斯蒂芬轻声问道:“您觉得今晚对您有帮助吗?”
“有帮助?”
“作晚祷时我看见您坐在后排。这是您第一次参加这里的仪式吧!”
“为什么我该觉得有帮助呢?”波利素夫挑衅似地质问道。
斯蒂芬用两个半截手指的手一挥:“噢,我说不好,可您该知道。”
“你不是要改变我的信仰吧?”波利素夫说,毫不掩饰轻蔑之意。
斯蒂芬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安:“我亲爱的朋友,您一来我就告诉过您。那是您自己的事,我从不想强加……”那又从何说起有没有帮助呢?”波利索夫抓住不放。
“中心意思是寻求庇护,那整段拉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