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少校在格莱格松床边坐下。“我乐于去报告说你愿意帮助我们,因为那样一来一切都会改变。我保证你会得到更好的伙食,发给你毯子,每天一小时在新鲜空气里活动,每天都这样。下雨也这样。”他加了一句,做了个诡秘的笑脸。
格莱格松在身上抓挠起来。他多么需要洗个澡呀,他全身都感到瘁。
“什么时候审判我?”他问道。
阿那斯塔斯看上去一副痛苦的表情。”别这样,请别再找更多罪受啦,如果你因为问谍罪在军事法庭受审,我担心检察官会要求……要求给你判惩司性徒刑。所以,让我们别谈审判的事。”
“那还有什么别的事?”
少校的眼光移向了别处。“喔,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比如说?·阿那斯塔斯站了起来,“我们有许多问题要问你,保尔。完完全全、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些问题,把我们要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这一切就会产生皆大欢喜的结局。”
格莱格松大笑起来。
“好好想想吧,”阿那斯塔斯说完,砰砰地敲着车门,好让守卫把门打开。
“告诉我,”格莱格松说道,“今天是星期三还是星期四?”
少校盯着他看。他的悲天悯人的神态不见了。
“这对你来说,我的朗友,是无关紧要的。从现在起。
甚至今年是哪一年对你来说也没有多大关系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格莱格松一个人坐在电灯泡光亮照耀之下。
他声吟着刚过身来,然后,就象开关“啪”地一声打开了一样,他醒来了,睁开了眼睛。他大睁着眼里着墙,墙上有一块湿的印记。
加纳感到脖子疼痛,当他转头四下里打量时,头部的太阳袕在跳动。他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盖着一条绒毯。他的制服都搭在一张倚子的背上。这是一间狭小的房间,空空荡荡,他有生以来从没有看见过这种房间。简陋破败,夭花板低低地,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除了床前一块破旧的草席,以及一个便器,地板光秃秃地一无所有。在一扇玻璃上满布着手指印的肮脏的商户旁边,立着一张木桌子和一把伏手椅。桌上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只有一个烟头,江在燃着,旨出缕缕青烟。
他试图回想发生的事情,他记得在那困墙外被抓住,被那些人包围,他记得眼睛被蒙了起来,之后就一无所知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试着坐起身,声吟起来。他头发晕。
但是他必须搞清楚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他必须走到窗户边去,他必须走到门边去。
门开了,一个穿着一件褴褛晨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千里拿着一瓶白兰地和两只玻璃怀。她把它们放在桌上,往每只杯子里斟满酒。
她向他望过去,发现他正看着她。
“呵,你总算醒来了,”他说英语带着刺耳的德国口音,她向他走过来,手里拿着两只杯子,她高大粗壮,晨衣根本遮不住她那气球般的侞房。黄色的头发有经氧化氢染过,根部露出黑漆的颜色。嘴唇由于涂了口红,看上去油腻腻的。
她走到床边,俯身对着加纳。
“好呀,睡得不错吧,小东西,”他说着在床边坐下。
她把两只杯子放在地上,用胳膊抱住他,把他使劲向她那巨人的胸脯紧贴。“现在我们来玩玩吧,好吗?”
“你是谁?”他哑声他说道,想把她推开,但在现实面前只好就范。他又试着问:“我是在什么地方?”
“这儿?”
”我得起来,”他说道,把她推向一边。但是她又把他按在床垫上。
“不,不,我们还没有完呢,我们有的是时间,喝点酒。”
她俯下身去,把一个杯子递给加纳,举起了另一只。
“我们庆祝庆祝。”她说,“祝你健康。”她使劲喝了一大口白兰地,皱起了眉头。
“小东西,你不喝,这不好,赫维格要伤心啦。”
她从他手里拿过怀子,放到他的嘴边。他不想咽下去,一些白兰地顺着下巴流下来。这高大的金发女郎看上去生气了。
“笨蛋!”她咕噜道。
他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有人上楼来,接着又有一个女人闯了进来。她穿一件用带子束紧的矮身胸衣,长袜子由吊袜带吊住。她的头发扎成了辫子,这使得她看上去非常不协调。她看见床上的加纳和那金发女郎,停住了脚步。
“滚开,”这金发女郎生气地用德语叫了起来。”你没看见我正在做生意吗?”
“对不起,”扎辫于的女人口答道,她匆忙把门关上,金发女郎走过去,从里面把门搭上。
“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戈笑着说。
加的现在开始可以清醒地思考了。他的德语还不致使他莫名其妙,“滚开,”那金发女人说,“你没看见我在做生意吗?”她对那女人用的是对熟人用的人称。
虽然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但是他现在明白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也明白了那金发女郎为了生活想于什么。
“听我说”他说,”全搞槽了,我没有钱,我设法付钱,我必须得走。”
她大笑起来。
“小东西,你真可爱,一切都付过帐了。万事大吉。个她俯下身去抱着他,透过那晨衣,他感到她的松软的侞头顶在他胸部。“你真好,赫维格情愿不要你付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