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的这间化妆室,这真叫人吃惊。
波利索夫是一个很能节制的人,上台之前很少饮酒。可是今晚他却走到柜桐前,拿出一瓶伏特加.他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一饮而尽。
他在化妆室里唯一的一张扶手椅上坐下,闭上了眼睛。
他一定是打了整整一刻钟的吨,但时间好象只过去了几分钟,有人再一次敲门,招呼演员上场的那个男孩在喊叫:
“第一幕演员上场啦!”
波利索夫睁开了眼睛,意识到今后可能要发生各种情况的想法,一下子涌入他的脑海。他走到梳妆台前,再一次在镜子里打量着自己。
“一切全靠你啦,同志,”他大声地自言自语,并且笑了。这是一种讥讽的笑。
他扣上夹克上衣的衣扣,把领于抚平,走出了化妆室。
帷幕就要拉开了。
大约8点25分,空中传来了无线电播音,在苏联的许多地区,包括自俄罗斯和乌克兰,在短波段上都可以听得相当清楚。
这播音是个不速之客,而且没有表明它来自何方。广播持续了大约半个仲头,一部分时间还用来播放俄国民歌,在其他的时间里,广播员则对听众的收听表示感谢,答应下次再播。
“请在大约这个时间,在48米波段上继续收听我们的播音,你们将听到一些有趣的消息。”
然后广播便嘎然而止,如同它来时一样突然。这播音把负责无线电监听的第五处完全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专门压制那些讨厌的广捅的干扰勤务队,也被弄得晕头转向。
苏联的监听员将广播录了音,但是在分析广播的内容后,他们都大惑不解。这里没有政治性词句,除非民歌是某种复杂密码的一部分,好象看下出橘音要达到什么目的。唯一重要的是他们的许愿一一看来他们也真要这样干——听众在以后的播音里会听到那些“有趣的消息”。
一个全面的报告送到了广播和电视部部长谢尔根·拉平千里。第五处则要求处属技术设备小组尽力找出播音站所在地。
虽然拉平没有说出来,但使他不安的是,那个播音员给入一种印象,好象广播来自苏联国内。
他敢肯定,弗雷登豪夫从来就没有变过样,从烂撒时代,从希特勒,从阿登纳以来,它就从来没有变化过。盟军的轰炸机没有打扰过它,穿着长统皮靴的纳粹军队以及美日人的作战坦克来过,却又走了,但是弗舌登豪夫却安然无恙。
当然加纳错了。偎依在杉木林深处的这个昏昏欲睡的巴伐利亚村庄,自有它的秘密。不过,一个坐在军车里穿过村庄的人,是看不到这些秘密的。
“这是一个汉色尔和格莱托尔的国家,”拉思伯恩在位于骑乒近卫军路的8011号房间里对加纳介绍情况时,曾经陰郁他说过。”不过,我一直认为汉色尔和格菜托尔可是个够恶心的故事。”
从车窗里翌出去,加现在确实从这些中世纪制造姜饼的面包房中看到了现代化的痕迹。古老的房顶上伸出了电视无线杆;旧式小喜店外贴着美国捷运公司的广告商标。在有拱顶的市场广场中屹立着一个魏玛共和园士兵的花岗岩雕像,它既是弗雷登豪夫战争死难者的象征,又是希特勒时代的艺术的一个标志。但这些都在匆匆一瞥中消逝了。
军车驶人一条乡间的小路,两旁是这里随处可见的杉树。最后,小车拐到一个转弯处,一根涂有红臼两色条纹的横杆挡位了道路,一个美国士兵走上前来。
他是个很有趣的士兵。他的裤退塞进战靴里,用一根带子高高扎起,战靴擦得油光锃亮,脖子上困着一条染有斑驶伪装色的丝围巾,戴着一顶深绿色的贝雷帽,帽子左边钉着绣有花纹的盾形纹章。他的武器是一支手枪。他的胸前别着名牌。
这士兵一声不吭,只是弯下腰,对坐在车后座的川纳看了看,又看着司机。
“加纳上尉。”司机说道。
士兵核对了一下他的名牌,点了点头。几乎同时,红自色的横杆升了起来。
“欢迎。”士兵用俄语说道,敬了个礼。
小车在乡间小路上加速疾驰,加纳极目寻视两旁的路标、篱笆、建筑物或者任何东西。但是,除了杉树外,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们接着来到一个看上去象是乡村庄园人口的地方,在一条长长的、优雅别致的便道尽头,矗立着一幢乡村的楼房,门口停放了两辆美国陆军的吉背车。
加纳从军车里钻出来时,楼房台阶上走下禾一名军官。
装柬打扮和关卡处的士兵一馍一样,也是戴着贝雷帽,闸着丝围巾,穿着伞兵的皮靴。但是在他的开领衬衣的领口上却钉着镶有银色条纹的中尉领章。
加纳仔细地朝这名军官打量。原中这是一名女人,细高个,留着短短的金发。人们能感到她只是薄施脂粉地略略打扮了一下,几乎叫人看不出来。但是,一身戎装却完美地衬托出了她那啊娜多姿、运动员般的身材。她象那个卫兵一样也佩带一支手枪。
不错,加纳想,当然,在美国陆军里,妇女就是战斗的士兵,她们接受战斗训练,使用枪炮:她们拼刺刀,投手榴弹。这个女人的制服上还佩着空降兵联队的标记。
加纳按照给他的指示,穿着便装。因此,当这个女中尉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之后,他对要不要还礼感到左盲为难。难道他们希望他穿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