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洪水泛滥。尊意在第三次宣诏时,不得已奉旨入宫,施法力收住了雷电,解除了皇上之忧。据说尊意在宫中做祈祷时,皇上梦见不动明王在火焰中高声念咒,待睁眼一看,原来是尊意在诵经。
大概是尊意的法力屡次使用而渐渐失效的缘故,五年后,即延喜八年的十月,普根朝臣被雷击死。时平从九年三月开始卧床不起,省丞相冤魂常常在他枕旁现身,并不停地念咒语,家人召来阴阳师和巫师,作各种法事,治疗,针灸等等,都没有丝毫起色,似乎只有等死了。万般无奈之下,聘请了德高望重的圣僧来施展法力。这圣僧非当时闻名天下的净藏法师莫属。
这位净藏圣僧是文章博士三善请行第八子,其母是弘仁天皇的孙女。早在昌泰三年营公还是右大臣,与时平明争暗斗时,清行曾写了一句“明月之目,无由见睫上之尘,什尼之智,不能知囊中之物”呈给营公,暗喻明年必有灾祸降身,宜及早辞官保身之意。净藏自幼聪颖过人,四岁读千字文,七岁要求出家,十二岁上被字多上是看中,成为上皇的出家弟子。其后,上皇诏命他上睿山登坛受戒,师从去昭法师学习密教。传说他天生多才多艺,显密二教自不必说,还精通十余种学问技艺,如医道、天文、音律、相面、管弦、文章、卜巫、占卦、舟师、画师、诵经等等,在乐曲等各种技艺方面也无人可比肩。
在左大臣恳请之下,这位净藏前往时平府时,见时平已面呈死相,便断言此乃定业所致,无论施何法术,也难逃一死。然而禁不住病人和家属的一再恳求,只好诵经祈求上苍保佑。恰巧净藏之父清行也去探望,坐在病人枕边。在净藏一心祈祷下,由病人两耳中飞出青龙,口吐火焰,对清行说道:“只因鄙人生前未听从阁下劝告,才遭此左迁之罪,郁郁而死。现得到梵天、帝释的许可,得以变成雷神向陷害鄙人的人报仇伸冤了。可是,令郎净藏以法力阻碍我报仇,欲降伏于鄙人,实出乎意料之外,乞求阁下务必阻止令郎继续作法。”
清行闻听胆战心惊,当即命令净藏中止祈祷,净藏刚离开房间,时平便咽了气。
字多上皇听说此事,十分不悦。因此,净藏以赎罪之心,隐居于模川的首楞严院三年之久,每日修炼,苦行。世人都认为时平之死是恶有恶报,无人同情,而且,报应不止限于时平一人,还秧及子孙后代。他的三个儿子中,长子八条大将保忠于承平六年七月十四日死去,年四十七岁。三子中纳言敦忠——为新夫人在原氏所生,死于天庆六年三月七日,年仅三十八岁。按说保忠活到四十七岁,在那时还不算早死。其实他是过于恐惧营公作祟而得了病,招来验者诵药师经时,错把经中一个词句听成“缢死汝”而气绝身亡的,当然也不能算是正常死亡。
此外,时平后代中有一女当了字多天皇的女御,竟也是以短命告终。另有一女子仁善子与酸甜天皇的皇太子保明亲王所生的康赖王,相当于时平的外孙,也仅五岁便夭折了。
只有二子富小路右大臣显忠于康保二年四月二十四日,以六十八岁的高寿而毙,这是少有的例外。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一向敬畏管公之灵,每晚在院内遥拜天神。而且持家严谨,清正廉洁。在位六年间,无论在家还是在外,从不前呼后拥,也不带随从;吃饭时不用奢侈的器皿,只使用陶碗;也不用桌几,将托盘置于榻榻米上用餐;洗脸、洗手不用脸盆,而是让人在墙根搭个小棚,放一桶水,里面放个长把舀子,每天早上,仆人只需将水桶里倒满水,要洗手时,他自己舀水来洗,从不使唤下人。由于他的品行端正,一直仕途顺达,官至右大臣,后来又被封为正二品。他的后人中,像三中寺的心誉、兴福寺的扶公等入了佛门者皆平安无事,升至大增都或权僧正的高位。出家者中,还有敏忠纳言之子右卫门佐佐理,以及佐佐理之子若仓的菩提房文庆等,他们皆因皈依佛门而起祸避害。总之,昭公只有长子时平的后裔衰败下去,其四子忠平不仅官至从一品摄政关白太政大臣,而且一门皆出人头地,执掌重权。据说这是因为营公被发配时,当时的右大办忠平暗地里同情管公,不与兄长勾结,时常给发配的地方传送消息,而结下友情的缘故。
时平之三子敦忠是三十六歌仙之一,人称本院中纳言,或批把中纳言,或土御门中纳言等等。他以百人一首中的“与君相识后,心中添忧烦,莫若不识君,心静一如前。”为人所知。正如岭昔物语》所记载的那样“此权中纳言乃本院大臣之妻在原夫人所生,年四十,俊美风雅,品行端正,深为世人喜爱”。他与时平不同,是个温和善良的人物,而且继承了曾祖父的血统,还是位多愁善感,热情洋溢的诗人。但是据《百人一首一夕谈》里的记述,夫人在原氏从国经毛邪被时平带走时,已怀上了敦忠,可见敦忠的确是国经的骨血,然而夫人是到了本院之后生产的,所以是作为时平之子抚育的。果真如此的话,敦忠便是少将滋干的胞弟了。不过,笔者尚未找到《一夕谈》记载的出处,或许是当时世间的传闻也未可知。
这敦忠于天庆六年早逝后,一度博雅三位成了管弦乐班不可或缺的人物了,只要三位有事不能来,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