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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 446 列传第二百五 忠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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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徇,由是上下胁息。缄子子元为桂州司户,因公事携妻子来省,欲还而寇至。缄念人不可户晓,必以郡守家出城,乃独遣子元,留其妻子。选勇士拿舟逆战,斩蛮酋二。

    邕既受围,缄昼夜行劳士卒,发神臂弓射贼,所殪甚众。缄初求救于刘彝,彝遣将张守节救之,逗遛不进。缄又以蜡书告急于提点刑狱宋球,球得书惊泣,督守节。守节皇恐,遽移屯大夹岭,回保昆仑关,猝遇贼,不及阵,举军皆覆。蛮获北军,知其善攻城,啖以利,使为云梯,又为攻濠洞子,蒙以华布,缄悉焚之。蛮计已穷,将引去,而知外援不至,或教贼囊土傅城者,顷刻高数丈,蚁附而登,城遂陷。缄犹领伤卒驰骑战愈厉,而力不敌,乃曰:“吾义不死贼手。”亟还州治,杀其家三十六人,藏于坎,纵火自焚。蛮至,求尸皆不得,屠郡民五万余人,率百人为一积,凡五百八十余积,隤三州城以填江。邕被围四十二日,粮尽泉涸,人吸沤麻水以济渴,多病下痢,相枕藉以死,然讫无一叛者。

    缄愤沈起、刘彝致寇,又不救患,欲上疏论之。属道梗不通,乃榜其罪于市,冀朝廷得闻焉。神宗闻缄死,嗟悼,赠奉国军节度使,谥曰忠勇,赐都城甲第五、乡里上田十顷,听其家自择。以子元为西头供奉官、阁门祗候,召对,谓曰:“邕管赖卿父守御,傥如钦、廉即破,则贼乘胜奔突,桂、象皆不得保矣。昔张巡、许远以睢阳蔽遮江、淮,较之卿父,不能过也。”改授殿中丞,通判邕州。次子子明、子正,孙广渊、直温,与缄同死,皆褒赠焉。起与彝皆坐谪官。缄没后,交人谋寇桂州,行数舍,其众见大兵从北来,呼曰:“苏皇城领兵来报怨。”惧而引归。邕人为缄立祠,元祐中赐额怀忠。

    秦传序,江宁人。淳化五年,充夔峡巡检使。李顺之乱,贼众奄至,傅夔州城下,传序督士卒昼夜拒战,婴城既久,危蹙日甚,长吏皆奔窜投贼。传序谓士卒曰:“吾为监军,尽死节以守城,吾之职也,安可苟免乎!”城中乏食,传序出囊橐服玩,尽市酒肉以犒士卒,慰勉之,众皆感泣力战。传序度力不能拒,乃为蜡书遣人间道上言:“臣尽死力,誓不降贼。”城坏,传序赴火死。

    传序家寄荆湖间,子奭溯峡求父尸,溺死。人以为父死于忠,子死于孝。奏至,太宗嗟恻久之,录传序次子煦为殿直,以钱十万赐其家。煦卒,复以煦弟昉为三班奉职。

    詹良臣,字元公,睦州分水人。举进士不第,以恩得官,调缙云县尉。方腊起,其党洪再犯处州,守贰俱弃城遁。又有他盗霍成富者,用腊年号,剽掠缙云。良臣曰:“捕盗,尉职也,纵不胜,敢爱死乎?”率弓兵数十人出御之,为所执。成富诱使降,良臣曰:“汝辈不知求生,顾欲降我邪!昔年李顺反于蜀,王伦反于淮南,王则反于贝州,身首横分,妻子与同恶,无少长皆诛死,旦暮官军至,汝肉饲狗鼠矣。”贼怒,脔其肉,使自啖之。良臣吐且骂,至死不绝声,见者掩面流涕,时年七十二。徽宗闻而伤之,赠通直郎,官其子孙二人。

    江仲明,台州人。宣和寇乱,载老母逃山涧中,猝遇寇于东城之冈,逼使就降,仲明义不辱,奋起骂贼,卒死之,丞相吕赜浩诔以文。

    有蒋煜者,州之仙居人,有文学。寇欲妻以女,煜拒之,胁以拜,亦不从,寇曰:“吾戮汝矣!”煜伸颈就刃,詈声不绝而死。

    李若水,字清卿,洺州曲周人,元名若冰。上舍登第,调元城尉、平阳府司录。试学官第一,济南教授,除太学博士。蔡京晚复相,子绦用事,李邦彦不平,欲谢病去。若水为言:“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胡不取决上前,使去就之义,暴于天下。顾可默默托疾而退,使天下有伴食之讥邪?”又言:“积蠹已久,致理惟难。建裁损而邦用未丰,省科徭而民力犹困,权贵抑而益横,仕流滥而莫澄。正宜置驿求贤,解榻待士,采其寸长远见,以兴治功。”凡十数端,皆深中时病,邦彦不悦。

    靖康元年,为太学博士。开府仪同三司高俅死,故事,天子当挂服举哀,若水言:“俅以幸臣躐跻显位,败坏军政,金人长驱,其罪当与童贯等。得全首领以没,尚当追削官秩,示与众弃;而有司循常习故,欲加缛礼,非所以靖公议也。”章再上,乃止。

    钦宗将遣使至金国,议以赋入赎三镇,诏举可使者,若水在选中。召对,赐今名,迁著作佐郎。为使,见粘罕于云中。才归,兵已南下,复假徽猷阁学士,副冯澥以往。甫次中牟,守河兵相惊以金兵至,左右谋取间道去,澥问“何如”?若水曰:“戍卒畏敌而溃,奈何效之,今正有死耳。”令敢言退者斩,众乃定。

    既行,叠具奏,言和议必不可谐,宜申饬守备。至怀州,遇馆伴萧庆,挟与俱还。及都门,拘之于冲虚观,独令庆、澥入。既所议多不从,粘罕急攻城,若水入见帝,道其语,帝命何行。桌还,言二人欲与上皇相见,帝曰:“朕当往。”明日幸金营,过信而归。擢若水礼部尚书,固辞。帝曰:“学士与尚书同班,何必辞。”请不已,改吏部侍郎。

    二年,金人再邀帝出郊,帝殊有难色,若水以为无他虑,扈从以行。金人计中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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