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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 446 列传第二百五 忠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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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子,天章阁待制杜杞为言于朝,授觐建州司户参军,为修古后。皇祐中,以太子中舍知封州。侬智高叛,攻陷邕管,趋广州。行至封州,州人未尝知兵,士卒才百人,不任战斗,又无城隍以守,或劝觐遁去,觐正色叱之曰:“吾守臣也,有死而已,敢言避贼者斩。”麾都监陈晔引兵迎击贼,封川令率乡丁、弓手继进。贼众数百倍,晔兵败走,乡丁亦溃。觐率从卒决战不胜,被执。贼戒勿杀,捽使拜,且诱之曰:“从我,得美官,付汝兵柄,以女妻汝。”觐不肯拜,且詈曰:“人臣惟北面拜天子,我岂从尔苟生邪!速杀我,幸矣。”贼犹惜不杀,徙置舟中,觐不食者两日,探怀中印章授其从卒曰:“我且死,若求间道以此上官。”贼知其无降意,害之。至死诟贼声不绝,投尸江中,时年三十五。事闻,赠太常少卿,录其子四人,妻刘避贼死于林峒,追封彭城郡君,加赐冠帔。又赠修古尚书工部侍郎,封修古妻陈颍川郡君。

    当智高之反,乘岭南无备,州县吏往往望风窜匿,故贼所向辄下,独觐与孔宗旦、赵师旦能以死守。后田瑜安抚广南,乃为觐立庙封州。

    孔宗旦,鲁人,为邕州司户参军。侬智高未反时,州有白气出庭中,江水溢,宗旦以为兵象,度智高必反,以书告知州陈珙,珙不听。后智高破横州,即载其亲往桂州,曰:“吾有官守,不得去,无为俱死也。”既而州破被执,贼欲任以事,宗旦叱贼,且大骂,遂被害。始,宗旦官京东,与李师道、徐程、尚同等四人为监司耳目,号为“四瞠”,人多恶之,其后立节如此。知袁州祖无择以其事闻,赠太子中允。

    赵师旦字潜叔,枢密副使稹之从子。美容仪,身长六尺。少年颇涉书史,尤刻意刑名之学。用稹荫,试将作监主簿,累迁宁海军节度推官。知江山县,断治出己,吏不能得民一钱,弃物道上,人无敢取。以荐者改大理寺丞、知彭城县,迁太子右赞善大夫,移知康州。

    侬智高破邕州,顺流东下,师旦使人觇贼,还报曰:“诸州守皆弃城走矣!”师旦叱曰:“汝亦欲吾走矣。”乃大索,得谍者三人,斩以徇。而贼已薄城下,师旦止有兵三百,开门迎战,杀数十人。会暮,贼稍却,师旦语其妻,取州印佩之,使负其子以匿,曰:“明日贼必大至,吾知不敌,然不可以去,尔留,死无益也。”遂与监押马贵部士卒固守州城。召贵食,贵不能食,师旦独饱如平时;至夜,贵卧不安席,师旦即卧内大鼾。迟明,贼攻城愈急,左右请少避,师旦曰:“战死与戮死何如?”众皆曰:“愿为国家死。”至城破无一人逃者。矢尽,与贵俱还,据堂而坐。智高麾兵鼓噪争入,胁师旦,师旦大骂曰:“饿獠,朝廷负若何事,乃敢反邪!天子发一校兵,汝无遗类矣。”智高怒,并贵害之。贼既去,州人为立庙。事平,赠光禄少卿,赐其母王长安县太君冠帔,录其子弟并从子三人。师旦遇害时,年四十二。柩过江山,江山之人迎师旦丧,哭祭于路,络绎数百里不绝。

    同时有王从政者,以东头供奉官、阁门祗候,与侬智高战于太平场,被执,骂贼不已,至以沸汤沃之,终不屈而死。赠信州刺史,录其孙二人。

    苏缄,字宣甫,泉州晋江人。举进士,调广州南海主簿。州领蕃舶,每商至,则择官阅实其赀,商皆豪家大姓,习以客礼见主者,缄以选往,商樊氏辄升阶就席,缄诘而杖之。樊诉于州,州召责缄,缄曰:“主簿虽卑,邑官也,商虽富,部民也,邑官杖部民,有何不可?”州不能诘。再调阳武尉,剧盗李囊橐于民,贼曹莫能捕。缄访得其处,萃众大索,火旁舍以迫之。李从中逸出,缄驰马逐,斩其首送府。府尹贾昌朝惊曰:“儒者乃尔轻生邪!”累迁秘书丞,知英州。

    侬智高围广,缄曰:“广,吾都府也,且去州近,今城危在旦暮而不往救,非义也。”即募士数千人,委印于提点刑狱鲍轲,夜行赴难,去广二十里止营。广人黄师宓陷贼中,为之谋主,缄擒斩其父。群不逞并缘为盗,复捕杀六十余人,招其诖误者六千八百人,使复业。贼势沮,将解去,缄分兵先扼其归路,布槎木亘四十里。贼至不得前,乃绕出数舍渡江,由连、贺而西。缄与贼战,摧伤甚众,尽得其所掠物。时诸将皆罢,独缄有功,仁宗喜,换为供备库副使、广东都监,管押两路兵甲,遣中使赐朝衣、金带。袭贼至邕,大将陈曙以失律诛,缄亦贬房州司马。复著作佐郎,监越州税十余年,始还副使。知廉州,屋多茅竹,戍卒杨禧醉焚营,延烧民庐,因乘以为窃,缄戮之于市,又坐谪潭州都监。未几,知鼎州。

    熙宁初,进如京使、广东铃辖。四年,交阯谋入寇,以缄为皇城使知邕州。缄伺得实,以书抵知桂州沈起,起不以为意。及刘彝代起,缄致书于彝,请罢所行事。彝不听,反移文责缄沮议,令勿得辄言。八年,蛮遂入寇,众号八万,陷钦、廉,破邕四砦。缄闻其至,阅州兵得二千八百,召僚吏与郡人之材者,授以方略,勒部队,使分地自守。民惊震四出,缄悉出官帑及私藏示之曰:“吾兵械既具,蓄聚不乏,今贼已薄城,宜固守以迟外援。若一人举足,则群心摇矣,幸听吾言,敢越佚则孥戮汝。”有大校翟绩潜出,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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