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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即位于南京,授山东辇运,改金部郎。从驾至维扬,敌犯行在所,即取金部籍有关于国家经赋之大者载以行,及上于镇江。时建炎三年二月也。宰相吕颐浩言于上,即日召见。
未几,丁父丧,诏起复,以中散大夫直龙图阁,为御营使司参议官兼措置军前财用。苗傅、刘正彦叛,吕颐浩、张浚集勤王之师,迨流涕谓诸将曰:“君第行,无虑军食。”师行所至,食皆先具。事平,同赵哲等入对,上慰劳之。诏转三官,辞不拜,除权户部侍郎。
四年,加显谟阁待制,为淮南、江、浙、荆湖等路制置发运使。寻以军旅甫定,乞持余服,诏许之。绍兴二年,知筠州。明年,移信州,寻提举江州太平观。
五年十月,以旧职除两浙路转运使,言:“祖宗都大梁,岁漕东南六百余万斛,而六路之民无飞挽之扰,盖所运者官舟,所役者兵卒故也。今驻跸浙右,漕运地里不若中都之远,而公私苦之,何也?以所用之舟太半取于民间,往往凿井沉船以避其役。如温、明、虔、吉州等处所置造船场,乞委逐州守臣措置,募兵卒牵挽,使臣管押,庶几害不及民,可以渐复漕运旧制。”诏工部措置。寻加徽猷阁直学士,升龙图阁直学士,为四川都转运使兼提举成都等路茶事,并提举陕西等路买马。
自熙、丰以来,始即熙、秦、戎、黎等州置场买马,而川茶通于永兴四路,故成都府、秦州皆有榷茶司。至是关陕既失,迨请合为一司,名都大提举茶马司,以省冗费,从之。逾年,诏迨以每岁收支之数具旁通驿奏,迨乃考其本末,具奏曰:
绍兴四年,所收钱物三千三百四十二万余缗,比所支阙五十一万余缗。五年,收三千六十万缗,比所支阙一千万余缗。六年,未见。七年,所收三千六百六十万余缗,比所支阙一百六十一万余缗。自来遇岁计有阙,即添支钱引补助。绍兴四年,添印五百七十六万道。五年,添印二百万道。六年,添印六百万道。见今泛料太多,引价顿落,缘此未曾添印。兼岁收钱物内有上供、进奉等窠名一千五百九十九万,系四川岁入旧额。其劝谕、激赏等项窠名钱物共二千六十八万,系军兴后来岁入所增,比旧额已过倍,其取于民可谓重矣。
臣尝考《刘晏传》,是时天下岁入缗钱千二百万,而管榷居其半。今四川榷盐榷酒岁入一千九十一万,过于晏所榷多矣。诸窠名钱已三倍刘晏岁入之数,彼以一千二百万赡中原之军而有余,今以三千六百万贯赡川、陕一军而不足。又如折估及正色米一项,通计二百六十五万石。止以绍兴六年朝廷取会官兵数,计六万八千四百四十九人,决无一年用二百六十五万石米之理。数内官员一万一千七员,军兵五万七百四十九人,官员之数比军兵之数约计六分之一。军兵请给钱比官员请给不及十分之一,即是冗滥在官员,不在军兵也。计司虽知冗滥,力不能裁节之,虽是宽剩,亦未敢除减,此朝廷不可不知也。
蜀人所苦甚者,籴买、般运也。盖籴买不科敷则不能集其事,苟科敷则不能无扰;般运事稍缓则船户独受其弊,急则税户皆被其害。欲省漕运莫如屯田,汉中之地约收二十五万余石,若将一半充不系水运去处岁计米,以一半对减川路籴买、般发岁计米,亦可少宽民力。兼臣已委官于兴元、洋州就籴夏麦五十万石,岷州欲就籴二十万石,兼用营田所收一半之数十二万石,三项共计五十七万石。每年水运应付阆、利州以东计米五十八万石,若得此三项,可尽数免川路籴买、般运,此乃恤民之实惠,守边之良策也。
降诏奖谕,以与吴玠不合,与祠。
九年,金人归我三京,命迨为京畿都转运使。孟庾时为权东京留守,潜通北使。迨察其隐微,庾不能平,讼于朝,且使人告迨曰:“北人以兵至矣。”迨曰:“吾家食国家禄二百年,荷陛下重任,万死不足报。吾老矣,岂能下穹庐之拜乎?首可断而膝不可屈也。如果然,吾将极骂以死。”告者悚然而去。降圣节,庾失于行礼,为迨所持,庾自劾,迨因此求罢去,乃落职与祠归,而庾以京师降于金人。
迨寻复龙图阁待制、知洪州。十六年,以疾丐祠。十八年卒。
赵开,字应祥,普州安居人。登元符三年进士第。大观二年,权辟NU正。用举者改秩,即尽室如京师,买田尉氏,与四方贤俊游,因诇知天下利病所当罢行者。如是七年,慨然有通变救弊志。
宣和初,除礼制局校正检阅官。数月局罢,出知鄢陵县。七年,除讲议司检详官。开善心计,自检详罢,除成都路转运判官,遂奏罢宣和六年所增上供认额纲布十万匹,减绵州下户支移利州水脚钱十分之三,又减蒲江六井元符至宣和所增盐额,列其次第,谓之“鼠尾帐”,揭示乡户岁时所当输折科等实数,俾人人具晓,乡胥不得隐匿窜寄。
尝言:“财利之源当出于一,祖宗朝天下财计尽归三司,诸道利源各归漕计,故官省事理。并废以还,漕司则利害可以参究,而无牵掣窒碍之患矣。”因指陈榷茶、买马五害,大略谓:“黎州买马,嘉佑岁额才二千一百余。自置司榷茶,岁额四千,且获马兵逾千人,犹不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