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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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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章 两眼泪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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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咱们怎么吃?”

  白飞飞嫣然笑道:“我东西已送来,怎么吃可是你们自己的事,你总不能要我喂你们吧,快活王会吃醋的。”

  她马鞭一扬,竟娇笑着打马而去。

  王怜花等人眼睁睁地瞧着这些食物,却吃不到嘴,这种滋味可真比世上任何刑罚都要难受。

  熊猫儿更是气得全身都要爆炸了,但他也只有眼睁睁地瞧着,他连手指都不能动,他简直要发疯。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那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又在窗外响起,白飞飞探进头来,眼波一转,笑道:“哎哟,你们的食量真小,这些东西看来就像动也没有动似的,是嫌它们不好吃么?”自窗子里伸入手,提起那包袱,远远抛了出去。

  一路上,沈浪他们就这样受折磨,这样白飞飞似乎只有瞧着别人受苦时,她自己才会开心。

  不到两天,他们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朱七七显然地憔悴了,熊猫儿虽想怒骂,却连说话都已没有力气。

  第二日黄昏,夕阳照着道上的黄沙,大地间仿佛已成了一片凄迷的暗黄色,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苍凉的歌声。

  “一出玉门关,两眼泪不干……”

  熊猫儿惨然一笑,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见过这两句歌,我想:苍凉的落日,照着雄伟的玉门关一个孤独的旅人,骑着马在夕阳下踽踽西去,那必定一幅撼人心弦的图画,我总是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到这里……”

  王怜花道:“现在,你总算到这里了。”

  熊猫儿黯然道:“不错,现在我总算到这里来了,但苍凉的落日在哪里?雄伟的玉门关在哪里……我什么都瞧不见,我只怕永远也瞧不见了。”

  朱七七用尽力气,大声道:“猫儿,你怎地也变了,怎地变得如此颓唐,你昔日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王怜花叹道:“你难道不知道,世上只有饥饿最能消磨人的勇气。”

  朱七七默然许久,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马车突然停顿下来,车窗外却有驼铃声音起。

  几条大汉开了车门,把沈浪他们扛了下来。

  夕阳映照下,黄沙道上已排列着一行长长的骆驼行列,有的骆驼上还搭着个小小的帐篷。

  极目望去,前面风砂漫天,正是出关的第一片沙漠“白龙堆”,到了这里,马车已是寸步难行。

  大汉们呼哨一声,就有两匹骆驼伏下身来。

  熊猫儿忍不住问道:“这是干什么?”

  那大汉冷冷道:“这就叫沙漠之舟,你乖乖坐上去吧。”

  说话间,熊猫儿已被塞入骆峰上那小小的帐篷里。

  朱七七黯然瞧着沈浪,她自己还能和沈浪挤在这小小的帐篷里,渡过人生最后的一段旅途,心里也不知是甜是苦。

  突然间,只见白飞飞又纵马而来,格格笑道:“坐在高高的骆驼上,走过夕阳的沙漠,这是否也颇有诗意?朱七七,你想和谁坐在一起呢?”

  朱七七咬着牙,不说话。

  白飞飞笑道:“你不愿意睬我,是么……好。”

  她脸色一沉,以鞭梢指着王怜花道:“将这位姑娘和他放在一匹骆驼上……王怜花,我总算对你不错,是么……”纵鞭一扬,放声大笑,纵马而去。

  朱七七心都碎了,嘶声道:“白飞飞,求求你……求求你,这已是咱们最后一段路了,你让我和沈浪在一起,我死也感激你。”

  但白飞飞头也不回,却早已去远了。

  王怜花悠悠道:“算了吧,你喊也没有用的……其实我和沈浪也差不了多少,你就把我当成沈浪又有什么关系。”

  朱七七眼波绝望地瞧着沈浪,颤声道:“沈浪……沈浪……沈浪。”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已说不出来,只有不断地呼唤沈浪的名字了,每一声呼叫中,都充满了令人断肠的悲伤与怨恨,就连那些大汉们都似已不忍卒听,深情的恋人临死前还要被人拆散,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事。

  朱七七又怎能不柔肠寸断,痛哭失声。

  沈浪温柔地瞧着她,一字字道:“你放心,这绝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段路的。”

  朱七七痛哭道:“但我现在却情愿死……我现在死了,至少还能瞧着你。”

  熊猫儿瞧着他们,心里什么都已忘了,只乘下悲愤,他突然嘶声大呼道:“苍天呀苍天,求求你让我活着,我绝不能就这样含恨而死。”

  风沙卷起,卷没了苍穹。

  他悲愤的呼声,也无助地消失在呼号着的狂风里。

  一块木板巧妙地架在驼峰间,那小小的帐篷便搭在这木板上,骆驼行在风沙中,帐篷也随风摇动。

  沈浪与熊猫儿就像是坐在风浪中的一叶扁舟里,一声声震耳的驼铃,在狂风里听来竟仿佛十分遥远。

  而朱七七……朱七七更像是已远在天畔。

  熊猫儿没有说话,他甚至连瞧都不敢去瞧沈浪,他怕一瞧见沈浪,就要忍不住流下泪来。

  沈浪却在静静地瞧着他,他的脸,距离沈浪远不到一尺,搭在驼峰上的帐篷,自然小得可怜。

  夜己很深了,纵然近在飓尺的脸,也渐渐瞧不清楚,快活王似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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