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阳浩一条性命,因为厉南星废掉他的武功,就用不着杀他了,阳浩倘若知道江海天的用意,那还是应该感激他的。
厉南星小时候也曾听过金世遗打败孟神通的故事,不过当时没有怎样留心,此时得江海天提醒,登时心领神会。暗自想道:“金大侠传我正邪合一的内功心法之时,曾说过邪派高手的命门要穴,不外三处:一是丹田;一是下阴的归藏穴;一是掌心的劳宫穴。金大侠当年如何破解孟神通的修罗阴煞功,我虽然是知而不详,但如今江大侠一再说起一个‘掌’字,说到这个字时,声音也特别大些。想必是教我刺穿他掌心的劳宫穴了。”当下欺身进剑,向阳浩掌心刺去,阳浩果然神色惊慌,连忙缩掌。
阳浩的武功非同泛泛,厉南星想一下子就刺着他的掌心“劳宫穴”,当然也是并不容易。
江海天一看厉南星如此出剑,就知他已领悟,于是不再理会这边,回过头来,看金、史二人和文道庄的恶斗。
金逐流的功力与文道庄本来相差不远,得了史红英之助,大占上风。
文道庄“呵呵”怪叫,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神态更是疯狂!江海天吃了一惊,叫道:“师弟小心了!”
公孙宏笑道:“这厮虽是疯狂,但亦已是强弩之未,如今又受了内伤,依我看来,他恐怕是命不久长了。江大侠难道还怕他反扑么?”
江海天道:“老前辈说的不错,看这迹象,他似乎已是走火入魔、性命难保了,不过他现在口吐鲜血,却并非是因为受了内伤,而是他在使用天魔解体大法!”
“天魔解体大法”是一种极歹毒的邪派内功,使用的人在自残本身、见血之后,功力可以陡增一倍。但使用这种功夫,极伤元气,过后不死也将残废。是以邪派高手,只有在准备与对方两败俱亡的时候,方敢使用。
文道庄咬破舌尖,使出了天魔解体大法,果然攻势大炽,金逐流的玄铁宝剑都几乎遮拦不住。史红英更是近不了他的身。
公孙宏吃惊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用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了。江大侠,由你出手,还是由我出手?”
江海天道:“不劳前辈费心。”言下之意,当然是要自己出手的了。但说了之后,却仍然是意态悠闲的在旁观战。
文道庄狂笑道:“金逐流,你有玄铁宝剑,也不能伤我毫毛,我的武功天下第一,你服不服?哈哈哈哈,我的武功现在是天下第一了!你这小子若然不服,赶快把你的老子叫来,包管你的老子也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声中,双掌起落如环,将掌力向四面八方反击出去。金、史二人,展开了天罗步法,左避右闪,给他迫到离身一丈开外,兀自感到胸、口如受重压,几乎透不过气来,哪里能够分神说话。
文道庄笑声未已,忽地又似哭丧一样地叫道:“中儿,中儿,你在九泉之下孤孤单单,好不凄凉!为父给你找个标致的小娘子作伴,你欢不欢喜?鞭炮噼噼啪啪响,锁呐的的打打吹。噼噼啪啪,的的打打。史红英呀史红英,你这丫头好上花轿啦!”
阴恻恻地嚎叫好似利针一样,“刺”得史红英心里发慌。说时迟,那时快,文道庄已是乘虚攻入,剑削掌劈,“咋嚓”一声,把史红英的软鞭削去了一截。金逐流大吃一惊,连忙抢在史红英面前,挥剑遮拦。但在文道庄排山倒海般的掌力之下,玄铁宝剑竟是施展不开。金逐流使出了“千斤坠”的重身法,仍然有如一叶轻舟,在惊涛骇浪之中摇摇晃晃。
公孙宏深知江海天武学通神,他既然答应出手,那自是胸有成竹,不怕金、史二人受到伤害的了,但虽然明知如此,公孙宏仍是情不自禁地替他们二人着急。回头一看,只见江海天仍是意态悠闲地袖手旁观。
猛听得文道庄一声大喝,身子像旋风的打了一个圈圈,软剑一弹,金逐流的玄铁宝剑给他弹开,文道庄打了一个圈圈,恰恰转到史红英面前,五指如钩朝着她的天灵盖就抓下来!此时史红英与他面面相对,只见他脸上肌肉变形,显得十分可怖,史红英不觉“啊呀”一声,叫了起来!
公孙宏看见文道庄猛下杀手,叫声“不妙!”无暇思索,不自觉的就迈步出去,但他刚一迈步,只觉得衣襟带风之声,在他身旁掠过,江海天的身法快得难以形容,眨眼之间,只见他已站在文道庄对面。而金、史二人,手携着手,正在使出一个“比翼双飞”的身法,脱出了文道庄掌力笼罩的圈子。江海天是怎样救史红英脱险的,竟然连公孙宏也看得不很清楚,公孙宏不禁面上发热,暗自想道:“江大侠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确是名不虚传!这也当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了!”
文道庄翻起一双白渗渗的眼珠,盯着江海天,怪里怪气地说道:“我认识你,你是江海天!你的师父不在中原,人家都说你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你敢和我打么。”江海天冷冷说道:“武功是没有第一的。我的师父虽然打遍天下无敌手,但这句话却正是他一再和我说的。”
文道庄哈哈笑道:“谁说武功没有第一,我就是天下第一。你怕了我是不是?哼,你怕了我,我也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