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男人。”她顿了一顿,问道:“难道刚才过去的是男人
么?这人明明是女的。”段誉道:“你说他是女人?”阿紫道:“当然啦,她身上好香,全
是女人的香气。”段誉听到这个“香”字,心中怦怦乱跳:“莫……莫非当真是她?”
这里那书生已骑驴到了两条大汉的面前,叱道:“让开!”这两字语音清脆,果真是女
子的喉音。
段誉更无怀疑,叫道:“木姑娘,婉清,妹子!你……你………你……我……我……”
口中乱叫,催坐骑追上去。虚竹叫道:“三弟,小心伤口!”和巴天石、朱丹臣两人同时拍
马追了上去。
那少年书生骑在驴背之上,只瞪着两条大汉,却不回过头来。巴天石、朱丹臣从侧面看
去,但见他俏目俊脸,果然便是当日随同段誉来到大理镇南王府的木婉清。二人暗叫:“惭
愧,咱们明眼有,还不及个瞎子。”殊不知阿紫目不及物,耳音嗅觉却比旁人敏锐,木婉清
体有异香,她一闻到便知是个女子。众人却明明看到一个少年书生匆匆之间,难辨男女。
段誉纵马驰到木婉清身旁,伸手往她肩上搭去,柔声道:“妹子,这些日子来你在哪
里?我可想得你好苦!”木婉清一缩肩,避开他手,转过头来,冷冷的道:“你想我?你为
什么想我?你当真想我了?”段誉一呆,她这三句问话,自己可一句也答不上来。
对面持杵大汉哈哈大笑,说道:“好,原来你是个女娃子,我便放你过去。”持锤大汉
叫道:“娘儿们可以过去,臭男人便不行。喂,你滚回去,滚回去!”一面说,一面指着段
誉,喝道:“你这种小白脸,老子一见便生气。再上来一步,老子不将你打成肉酱才怪。”
段誉道:“尊兄言之差矣!这是人人可行的大道,尊兄为何不许我过?愿闻其详。”
那老汉道:“吐蕃国王宗赞王子有令:此关封闭十天,待过了八月中秋再开。在中秋节
以前,女过男不过,僧过俗不过,老过少不过,死过活不过!这叫‘四过四不过’。”段誉
道:“那是什么道理?”那大汉大声道:“道理,道理!老子的铜锤、老二的铁杵便是道
理。宗赞王子的话便是道理。你是男子,既非和尚,又非老翁,若要过关,除非是个死
人。”
木婉清怒道:“呸,偏要这许多唆的臭规矩!”右手一扬,嗤嗤两声,柄枚小箭分向两
名大汉射去,只听得拍拍两下,如中败草,眼见小箭射进了两名大汉胸口衣衫,但二人竟如
一无所损。持杵大汉怒喝道:“不识好歹的小姑娘,你放暗器么?”木婉清大吃一惊,急
道:“这二人多半身披软甲,我的毒箭居然射他们不死。”那持柞大汉伸出大手,向木婉清
揪来。这人身子高大,木婉清虽骑在驴背,但他一手伸出,便揪向她胸口。
段誉叫道:“尊兄休得无礼!”左手疾伸去挡。那大汉手掌一翻,便将段誉手腕牢牢抓
住。持锤大汉叫道:“妙极!咱哥儿俩将这小白脸撕成两半!”将双锤并于双手,右手一把
抓住了段誉左腕,用力便扯。
木婉清急叫:“休得伤我哥哥!”嗤嗤数箭射出,都如石沉大海,虽然中在这两名大汉
身上,却是不损其分毫,要想射他二人头脸眼珠,可是中间隔了个段誉,又怕伤及于他。两
旁山峰壁立,虚竹、巴天石、朱丹臣三人被段木二人坐骑阻住了,无法上前相救。
虚竹飞身下鞍,跃到持杵大权身侧,伸指正要往他胁下点去,却听得段誉哈哈大笑,说
道:“大哥不须惊惶,他们伤我不得。”
只见两条铁塔也似的大汉渐渐矮了下来,两颗大头摇摇摆摆,站立不定,过不多时,砰
砰两声,倒在地下。段誉的“北冥神功”专吸敌人功力,两条大汉的内力一尽,天生膂力也
即无用。两人委顿在地,形如虚脱。段誉说道:“你们已打死了这许多人,也该受此惩罚,
下次万万不可。”
钟灵恰于这时赶到,笑道:“只怕他们下次再也没打人的本领了。”转头向木婉清道:
“木姊姊,我真想不到是你!”木婉清冷冷的道:“你是我亲妹子,只叫‘姊姊’便了,何
必加上个‘木’字?钟灵奇道:“木姊姊,你说笑了,我怎么会是你的亲妹子?”木婉清向
段誉一指道:“你去问他!”钟灵转向段誉,待他解释。
段誉胀红了脸,说道:“是,是……这个……这时候却也不便细说……”
本来被两条大汉挡住的众人,一个个从他身边抢了过去,直奔灵州。
阿紫叫道:“哥哥,这位好香的姑娘,也是你的老相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