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一大清早就醒了,看了看旁边两个铺位,温柔和苏静都还睡得挺香。嘿,这倒不错,都学会睡澡堂子了。他起来找到拖鞋去撒尿,看到大厅后排座上,苏静的两个保镖困得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嘿嘿,这家伙睡澡堂子,可辛苦了她的马仔。
人,不能太有钱,有钱是活得很累的,怕人算计,像河马这种穷光蛋,就没人算计,算计他也没钱。
河马在卫生间洗了,不回大厅,顺着摆了两行假花的走廊,踩着松软厚实的地毯,四处寻摸餐厅,他知道这里过夜,是包早餐的。一向,河马就这观点:
不吃,白不吃;
白吃,谁不吃?
谁吃,不是吃!
免费的早餐,河马不会错过的。虽然,河马也曾经很辛苦地开过早点摊子,伺候过无数人早点,但是现在,轮到河马享受一把,那是没有说的。
找到了,小餐厅不大,只有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老两口在喝紫米粥。服务员看到河马进来,就递了餐盘过来,自助,随意自己选。紫米粥是好东西,只有吃路边小摊的才弄豆浆、馄饨,在这种高档的桑拿餐吧,一定要喝碗热粥,弄点小咸菜,半只咸鸭蛋,那真是享受了。至于那些牛奶,蛋黄包之类,河马是不碰的,不习惯,也不喜欢。
河马心满意足地静静吃了顿早餐,觉得不如回房间去看电视,于是鸭子般地晃悠着,下楼进浴室又冲了冲,然后换衣服出来。服务台的小姐拦住要结帐,河马把牌扔在台子上,她们一看号码,就点头微笑放河马走了。
河马早知道温柔和苏静会交代一起买单的。
从大堂的电梯上去,可以经过花厅到客房部的,走在安静的长廊里,河马有一丝不祥的感觉。也许在社会上混了太多年了,也许人真的有所谓生物电之类,会产生第六感,总之,河马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象武侠校旱上写的有杀气?太夸张了!后来想了想,也许是服务生不该把暖壶遗忘在楼道的正中央吧,这是唯一不正常的迹象。
河马想退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腰上一把刀子顶着,一只大轻轻扶在他肩膀上。河马觉得他示意自己继续往前走,河马只好械地往前迈步。也许有会,也许根本没有任何反的会,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往前走是必须的。
在离河马的房间差几个门,一个套间的门突然开了,他们就拐了进去。看来,早入住了,等着这个下的会。
四个人,将河马围住。后边的汉子说:“不出声,留你一条命;出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语气低沉,严厉。
这四个家伙绝对是老江湖,慢条斯理的,像有经验的猎掌控着到的猎物。
河马知道挣扎是没有意义的,下意识地双护住头部。但是,他们不会玩抽嘴巴子那种玩意,看上去很凶,其实并不重。第一下,旁边一个家伙的皮鞋就踢在了河马的膝盖上,钻心的痛楚使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他们还是不放心河马会喊叫,扯断了电话线,绕在他脖子上,勒得河马急促喘息着。感到腹部遭受了无数次重击,轮流用皮鞋猛踢,说疼已经是很轻的,其实的感受是被震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河马觉得到血从嘴里喷射而出,但是却顾不得出血不出血,眼下重要的是每一轮重踢之后,河马是否能够倒上这口气来。
当初,在广西被人家一刀子捅在肚子里,河马就有这感觉,顾不得痛,也顾不得别的,就是要能喘上这口气了。
人其实有的时候是希望死的,死是一种解脱,就怕你死不了,还要倒这口气,是最难受的。
河马的肋骨几乎全部都断了,每一脚重踢,都痛入肝脾,然后……神志不清……
他们把河马拖向浴室,河马知道,神志不清,他也知道。然后,按在浴缸里,将花洒堵在河马嘴上,将水流开到最大。河马拼命挣扎,但是脑袋被四只大死死按住,最要命的就是喘不上气来,河马感觉差不多喝掉了一条长江的水,肚子要爆炸了,但是他们不放。
他们不问河马什么,问他什么这时候河马都会招了,但是,没人问,就是往死里整。
妈的,你说这得有多大的仇恨?
得罪人,得罪太苦了。
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蚌壳的弟兄,也许不是。总之,好像不杀河马,也要让他成一个永远的忪包蛋。那种恐怖感,后来常常使河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都觉得过去那些英雄经过严刑拷打都不招供,说得多了,都艺术化了,没人信了。经历这一个没有刑具的毒刑试一下,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后半生噩梦不断。
河马奄奄一息地泡在浴缸里,他们扬长而去。没有打算杀河马,就是臭揍一顿让他记住。
河马记住什么呀?
不知道。
他妈的,蚌壳又不是我杀的,我不说句话,孙海早把他沉海底了。河马都不知道找谁评理去。
河马感到过了一万年,也许还多,醒过来,昏过去,但是,绝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