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温柔和苏静都不在河马住的房间,于是打电话,问她们在哪里。温柔说她们在二楼的桑那浴室,叫河马下去,蒸完了到休息厅喝茶吃东西。河马坐电梯下到二楼,进了桑拿浴室,没有蒸,嫌热不舒服,只是冲了个淋浴,就出来到休息大厅找了个床位躺下来,要了壶茶,喝水、抽烟。
大屏幕上在播放一部老掉牙的香港黑社会片子,是发哥演的。早先看过周润发演的不少片子,虽然河马没有什么文化,看的书不多,但是没少在录像厅看录像,特别是港台的这些黑社会题材的片子,比如万梓良、张国荣、洪金宝、刘德华,看他们演的片子不少。
看了一会儿,温柔先出来了,在河马旁边一张床坐下来,用毛巾擦头发。河马趁着苏静还没有出来,就跟她商量,说公司转给苏静,他要现金,然后把孩子送回家去,给爸爸带,钱也留在那里。
温柔看着河马,说:“爸爸一定会帮忙带孩子的,但是不会要你的钱。”
河马说:“随他便了。只要给我带孩子就行。”
温柔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河马说:“我去南方。”
温柔愣了一会儿,说:“那我呢?”
河马说:“苏静把我的公司盘过去,还不是交给你做?你就在这里做吧,没人杀你,你好好活着吧。”
温柔哭了,说:“原来你要离开我,自己到处跑。”
河马说:“这不是你们一安排的吗?韩国我都去了,你装什么蒜呢。”
温柔说:“原打算你在那里呆一段时间,然后我去找你,去国外谋生存的。”
河马说:“我不去。我不会到国外去谋生存的,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我生存的地方。首先,不懂鸟语,我就跟哑巴和聋子差不太多了,而且基本上就是文盲。我干嘛去?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就在中国挺好,我是爱国人士。”
温柔轻声说了一句粗话:“屁。”
河马瞪着她,鄙夷地说:“生了孩子的老娘们儿就是糙,连屁都挂在嘴上了。”
她用脚踹河马,说:“你是不是觉得有我就是个累赘?”
河马说:“正相反。这是你的感觉。我是惹祸精,总是麻烦不断。哪里有你玩的深沉,不动声色,掌控一切。我觉得,只要孩子放到我爸爸那里,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牵挂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温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了很多年,都不知道我们的毛病出在哪里。”
河马说:“我一次都没有想过。但是我知道。”
她迟疑了片刻,说:“那,你说一说。”
河马说:“我们的感情有问题。”
温柔愣了:“你的意思……”
河马说:“原本,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我们相识以后,生活在一起,带有太多的功利性。温情是个由头,大家都在为她操劳。现在,她去了,我们之间的功利也就消失了。你不指望我挣钱了,自己可以跑出去弄钱花;我呢,也没有了奋斗的目标,只有亡命的份儿。所以,你我连搭帮过日子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温柔说:“这问题我想过。不可否认,姐姐能够多活这些年,有你巨大功劳,大恩不言谢,我就不多说。但是,姐姐去了,我们有了新的纽带,就是宝宝。我觉得再不能让你一个人负担,应该做些事情,所以出来跑。我也是为了咱们三口之家在奋斗,而且不是糊口,要远走高飞,需要很多钱。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河马烦躁地说:“从根本上,我就讨厌女人主意这么大。”
温柔默默地看着河马,轻声说:“那你觉得吴媛和苏静都比你主意小?”
河马说:“说咱们的事情,扯她们干什么?”
温柔说:“根本的问题是,从内心你就歧视我,认为我应该守本份,老老实实地做老婆娘,围着锅台转。”
河马说:“那你认为女人应该怎样?”
“为什么你不这样要求吴媛和苏静呢?你没有这个能力。你身上的大男子主义恶性膨胀,但是因为才具有限,就只能发泄在我身上。你在人家面前,一直是屈从的地步,不过是人家很懂得你的脾气,让你有种被宠爱的错觉而已。”
河马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太可气。
“你花心也就算了,吴媛、苏静,你都有性生活吧?但是,你始终分不清楚,谁是你的亲人,谁是你的情人。”
河马反击道:“你分得清楚。大概只有温情是你的亲人。我连情人都算不上。你他妈的多少次冷落我,有你这样的老婆,是男人就会有外遇。”
温柔说:“我承认,这是我的致命错误。在北京那段生活,不该意气用事,冷落你,制裁你。但是,你了解我的感受吗?你先红杏出墙对不对?”
“红杏出墙的标准是什么?”
“你自己清楚。”
“在去越南之前,我跟媛姐没有性的关系。我跟你说过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