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说:“我劝你别回来,你回来麻烦一大堆。现在既然这样了,那么等一下温柔过来,你要好好说话,否则,别怪我们跟你不客气。”
“你们?”河马怒道:“两个老娘儿们想干什么?反了你们了。耍我跟耍猴似的,就算是泥人还有几分土性,别把老子惹急了。”
苏静苦笑,摇着头说:“河马,你一天到晚牛气烘烘的玩个性,我真的看不出你有什么本事。要不是当初咱们那点情分,要不是温柔罩着你,我真的是耐心有限……”
河马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真他妈够坏,是个冷血动物之外,还是龟孙子母老虎,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才好。不愧是演员出身,一向柔情万种的娇嫩无比,现在突然就成了呲牙的母狼。有人总是形容一个坏的男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但是这位,披着小母羊皮的狼,更是着实可恶。
“气得脸都白了。”苏静面无表情地说:“大男子主义那一套又来了。”
她在床上躺下来,好整以暇地拿起遥控棒打开了电视。
河马等温柔来,看她怎么说。
门铃终于再次响了,河马一晚上已经开过几次门了,这次河马打算让苏静去开,如果她躺在床上不起来,河马准备揍她。河马暗想,平生没有打过女人,但是这次,她要是躺在那里装黑社会老大,老子一定要揍她。也许,隐约河马还有一种企图,就是打算翻她的袋,夺她的枪。不过,那样一来,大概事情就会闹到不可收拾的程度。这两个女人,在她们的靠山也好,保镖也好,赶来之前恐怕都会倒在河马的枪口下。
这口恶气,憋了很久,太久了。
但是,苏静听到门响就翻身坐起来,看到河马瞪着她,就立刻去开门了。
这种人,拱起你的火来,她知道适可而止。
妈的。
温柔走进来,河马几乎不再认识她。云髻高耸,黑色光亮的头发盘起来,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形容。一身雪白的西式套装,裙子刚到膝上。艳装,从来没有见过的艳装,嘴唇像血一样红,完全是一个贵妇人的派头。你看她高耸的胸脯,超过38,一定会让许多男人不由自主地扫过那两座乳峰。
妈的,真风光啊。
苏静,早年的苏静消失以后,接着是温柔,变得河马再也认不出她来。
那个歌舞团的小姑娘不见了;那个卖图书的川妹子更如同人间蒸发了。
温柔打算坐下来,看样子已经和苏静通过气,准备与河马“好好谈谈”,换句话说,大概就是摊牌。
“让你坐了吗?”河马喝了一声。
温柔一愣,看着河马,嘴角上露出一丝微笑。不知道是哪一种微笑,也许是嘲笑。但是,河马端起茶杯,喝着茶,不再理她。
她就是没有敢坐下,她要是坐下,对不起,这杯茶只好请她喝了,河马会扑头盖脸泼她一身,然后看她和苏静如何反应。也许,河马现在只剩下耍浑的本事了,但是,对这两个婆娘,这是最高待遇。
苏静轻声说:“河马,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失落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河马指着她,也用极低的嗓门说:“你少废话。你也站过去,和她站在一起。”
苏静这时候在电视前,她的袋在床上。
苏静笑了一下,走过去拍拍温柔,说:“姐,你坐下,甭理他。”转向河马:“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河马坐着没动,看着她。
苏静掠了一下头发,说:“袋里没有枪,你不用惦记了。你现在最好不要老想用暴力解决问题。打打杀杀这么多年了,好像你见过的人多了,我们这样两个小女子哪里放在你的眼里。欺负人也欺负惯了,动不动就瞪眼睛想动。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说话。”
“是吗?”河马站起来,说:“警校练了几年啊?会柔道还是会擒拿?”
河马抡圆了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重重摑在她的脸上。
河马一愣,至少,没有这么容易打到她的,不格一下,也不躲一下。这他妈哪里有半点警校出身的样子?
但是,苏静的枪已经重重抵在河马的肚子上。她轻蔑地一笑:“匹夫之勇。”
河马瞪着她:“孙子,开枪啊。拿着烧火棍子吓唬人玩儿?”
苏静把枪缓慢地上移,逐渐抵到河马的胸口上,轻声说:“我看错你。当初只知道你鲁莽,还不知道你这么肤浅。”
河马说:“少他妈玩儿深沉,老子出来混时,你他妈的撒尿和泥儿呢。有种你开枪。老子不信这些,打算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花花肠子!”
门突然撞开,闯进几个大汉,用枪指住河马。
苏静喝道:“都滚出去。”
那几个人怒目看着河马,很有点不甘心的样子。
温柔坐在椅子上轻声说:“你们先出去,我们自己能够解决。”
那几个人气哼哼地走了,重重地摔门。
河马瞪了苏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