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下决心去韩国了,这一去,生死难卜。走到这一步,就是俗话说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吧。也许,河马真的能够积蓄足够的力量和勇气,彻底灭掉孙海。
韩国是一块不错的跳板,是吗?最近的是台湾,远处,可以设想一个鼻屎大的国家。只要弄到足够的钱,办妥续,河马就会彻底清算孙海,然后远走高飞。
河马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段。
宵夜散了,河马打车走,但是他不回家,嘱咐司随便转悠。街灯昏暗,河马让计程车在滨海路上绕了足有两个小时。缩在后座,尽可能让黑暗把他包围起来。
黑暗,可以给河马安全感,并让河马有足够的勇气出击。
曾几何时,河马并不需要这些的,那时候河马可以执火明杖地面对任何人。但是,现在河马残留的力量和资本已经所剩无几。
扔下两百块钱,打发走了计程车,河马迈着沉重的步子上楼。温柔开门,穿着睡衣,安详地看着他。河马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问:“喝了很多酒?”
河马摇摇头:“没有。几杯韩国的小烧而已。”
温柔倒了一杯立顿红茶递给河马。
河马喝着,漫不经心地问:“孩子怎么样?”
温柔说:“睡了。”
河马说:“要走了,以后……你多费心吧。”
温柔沉默了片刻,说:“苏静……有能力照应你。但是你不能太任性,很多事情要和她商量。”
河马看着她,说:“你布置一切?”
温柔眼圈红了,看着吊灯,半晌才说:“河马,我真留恋早先的那些日子……现在,我们很难沟通了。”
河马叹口气说:“也许吧。”
河马不明白自从她出狱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在操控着。
河马只是感觉而已,没有任何证据。
河马最大的疑惑就是,温柔和苏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河马认为是温柔控制了苏静,也许正相反。
河马说:“休息吧,累了。明天我就走了,约好了。”
温柔说:“你不冲个澡。”
河马摇了摇头,他确实觉得身心疲惫,走进卧室躺下来。
温柔没有睡,在河马对面坐下来,把椅子挪得很近。她取了指甲刀,开始给河马剪指甲。
河马想起在地下室租房的那些艰苦岁月,想起很多小事情。
温柔轻声说:“我好像很多年都没有伺候过你了。以前,没有结婚的时候,我们像夫妻;后来,反而像路人。”
河马忍了半天,终于说道:“温柔,我一直不习惯……也许永远也不习惯,你的处世方式。”
温柔说:“我能怎么样呢?我管不了你,但是你的很多做法都伤害到我。”
河马说:“我宁可痛痛快快地吵一架。我不习惯……”想了一下,说:“阴柔的方式。”
温柔迟疑了片刻,说:“有些事情不能说,但是,你要相信我。”
河马说:“是吗?”
她收起了指甲刀,把碎屑收拾了放在烟灰缸里,然后站起来,走到床的另一侧,脱掉睡衣,伸拉灭了床头灯。
当河马进入的时候,温柔轻轻问:“河马,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河马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在温情走了以后,我们去除一切功利,你认为我们有真情在吗?”不等温柔说话,他马上又说道:“不要说宝宝是纽带,不要说什么亲情一类的傻话,我是说真感情。”
温柔说:“我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始终不变的。姐姐走后,你和宝宝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的亲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们两个。你无论如何要相信我。”
河马再次沉默了。他相信温柔一直是真心爱他的,但是,他感到跟不上她的节奏,觉得她不够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