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盟派人来叫他们出去吃早餐,他说,今天白天在公海是最危险的,西边的中国海上巡逻艇、东北边的朝鲜、东南边的韩国巡逻艇,哪一边的来查都是致命的。遇事要万分沉着,绝对不能惊慌,否则大家玩儿完。
阳光出来了,很好的天气,大家吃过早餐,坐在甲板上喝茶聊天。
洪盟和他的两个同学,还有苏静他们这些女孩子,还像以往一样调侃,谈笑风生,只有河马心情十分沉重。
按说,河马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至于太害怕。当然,说一点不怕是假的,但是,冒这种生命危险,河马很不情愿。
当初,河马跟吴媛出海也罢,上山也罢,有很明确的目标,而且到后来也夹杂了很多情感在里边。
现在,为谁呀?
谁是老大?
河马为谁卖命?
凭什么?
再说,最起码的,一直,也没有人跟河马说给多少钱。
河马暗想,老子缺钱,但是给少了是不能干这个的,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不是闹着玩的。
苏静看到河马趴在船舷上不说话,走过来轻声说:“你不高兴了?还是有点紧张?”
河马看了看她,一时冲动,很想说大话,就反问:“你杀过人吗?”
苏静微笑着摇了摇头。
河马突然改变了主意,假装幽默地说:“我也没杀过。”
苏静大笑。
河马又问:“你见过杀人吗?”没等她回答,就自己先说了:“我也没见过。只是……”
苏静叹息一声,轻轻说道:“我,见得太多了。”
河马愣住了。
看着这个文静、柔弱的女孩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静指着游艇尾部甲板上的一条小船,说:“那条可以吊起来放下海去的小船,不是救生船,而是铅底船。如果海上巡逻艇来搜查,咱们是跑不掉的,这么小的游艇藏三十个人不被查出来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他们用望远镜观察到情况不好时,就要先下为强……舱里的罐头,都要进这铅底船沉下去……”
我靠,毛骨悚然。
也许,河马的脸色太难看了,苏静就轻轻抓祝蝴的说:“一般不会出事的。我走了很多趟了,也只遇到过两次紧急处理。你不用太担心。”
她离开河马回到茶座去时说了一句话,令他极为震惊:“你跟着吴媛那么久,什么没见过,怎么会这样失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