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简单,刘淑华又一次派错单子。
一个一级的速递员,没有交一分钱押金,被她派去金冠商贸公司取一箱羊绒保暖内衣,送到涟海商场补货,这要是弄走了,损失好几千元。
温情气得什么似的,让她马上去涟海商场查货。
刘淑华红着脸匆匆忙忙走了。
河马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有什么用,这连亡羊补牢都算不上。
温情气呼呼地说:“一天到晚晕忽忽的,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一有闲工夫就在那里写字,写那些‘隆隆的车轮从枕上碾过’之类的东西,那是诗啊?饶了我吧。”
河马踱到刘淑华的办公桌旁,看到她因为走得匆忙而忘记了锁抽屉,犹豫了一下,觉得既然是办公常葫,这抽屉是放派单用的,不能够完全算是她的私人用品,就慢慢抽开露着一条缝的抽屉,随便看看。
一摞派单上,放着几张绿格子稿纸,河马怕是情书,没有立刻拿起来看,如果真是的话,那不合适,但是河马只扫了一眼,就已经断定不是什么情书,而是一篇她写的校旱。
字迹清秀,河马饶有兴趣地读了起来。
《雪舞幽梦》
(1).
窗纱飘动,显示她生命的轨迹。
很单调,是吗?
我想,是的。
她受了外界的影响,暖风在亲吻她呢,所以她就兴奋起来,显示她的欲望和快感。
本来,她是安静的,一直优美无声地垂着,现在,外界的因素使她活跃起来。
“林夕,你在想什么?”宁微笑着问。
这个时候,他还在慢条斯理地运动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早已没有了感觉,至少,是有意漠视了那种感觉。
人在一起呆得太久,就会失去感觉。
好像每天都用双,却很少去注意它。
“盖儿丁,你说任何物体都是时间长河中短暂聚集的幻像,那么它的活动是靠了外力支持,还是本身的欲望呢?”
宁沉默了片刻,说:“很显然,欲望的实现要借助外力的因素才能够达到。不过,外界的因素也是欲望产生的推动力。孰前孰后,不好说,好像复杂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程度。这个问题,据说全世界的科学家争论了几百年了。”
我叹息了一声,没有继续讨论。
这本来是个很具体的问题,但是你和宁探讨,就一定会感到很抽象。
我对他的言论和行为,越来越感到厌烦。
这真是个不祥之兆。
同居两年,就处到了这种地步,我不敢想象和他结婚,厮守终生。
他射了,缓慢而自然地**。
没有**,没有高潮,却能够在我为他无偿提供的异性躯体内,舒缓地完成生理行为。
他说,不射,久了会阳萎。
我找不到当初他野兽般的猛烈感觉,他也是。
在稳定的躯体温床上,他在慢慢衰老
我推开瘫软的他,起身走向浴室,任凭他那点清亮稀薄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
打开花洒轻轻冲洗,我在想,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了,也许,怀孕会是我们一种新的开端,不过,我现在已经觉得差不多是更加糟糕的开端。
二十三岁,就有做老婆的感觉,还不糟糕吗?
问题是,这种状况,恐怕是根本不用担心怀孕的。
(2).
第三节是体育课,照例有几个女生例假免体,我在教室的讲台前坐着看书,督促她们在教室里自习。
今天的体育课好像是短跑测试,学生们在窗外大呼小叫,很热闹的样子。
免体的女生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什么。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们。
学生有期待的目光。
“哦。”我醒悟过来,问:“是不是你们想出去为同学们加油助威,做啦啦队?”
几个女生立刻兴奋地说:“周老师,我们作业都做完了,就让我们出去吧。”
我点点头说:“可以,不要太大声喊,免得影响其它教室的同学上课。”
几个孩子呼拉就涌向教室的门口,出笼小鸟一样飞奔而去。
“免体。”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努力看书,尽量使自己稳定在讲台边的座位上,但是,外边的哨声、呼喊声,足以使我难安现状,终于站起来走向窗边。
特别是那清脆的哨声。
我抱着胳膊站在窗前,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莫名的激动情绪稳定下来,
这是个比与王宁做爱没有感觉还要危险的不祥之兆。
他健壮、黝黑的胳膊高举着,袖子挽到臂弯处,有力地往下一切,同时嘴里的哨子激响一声,这一组的四名学生就起跑猛冲向终点,他看了一下另一只握着的秒表,然后又注视测试的学生。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