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要用多少疑问和哭泣
才学会那么一点点的聪明
也只有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刻
才能把事实看清
内心与表面上的差异
有时候莫名的自信
有时候又无助的怀疑
自己想要的如何确定
不去害怕承受害怕打击
只有独自夜深人静
忘记伤害忧虑和揶揄
就会有曙光照进心里
说你的希望只能靠自己去坚定
河马想,吴媛不会来医院看他了,她有太多的理由。
但是,河马一定要在她走之前去看她。
因为,这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小事不找他,而一个洗上岸、退出江湖的人,什么时候才有大事呢?
出院回家,河马就很难找到会。
这天,温柔去了茶室,说是清理一下账目,准备在吴媛派来接的人一到,她就交出去。她不打算负责将茶室和酒吧盘出的事情,因为价钱高低都不合适,让吴媛派人去自行处理。
河马就在下午叫雇的义工从住院处租一只拐杖,一辆轮椅车,推他去电梯口下楼,叫了计程车,从轮椅车移到计程车上。
很艰难,但是河马一定要去。
计程车走在去往山里的路上,路上人烟稀少,有风,但是河马还是将玻璃摇下来一点,点了支烟抽起来。
司本来不肯去这样偏僻的地方,但是看到病人不传染,是个断了腿打上石膏的瘸子,护工是个农村妇女,这才肯去,看到河马抽烟,有点不高兴,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唉,抽烟有什么好,在家看温柔的脸子,在摊位看温情的脸子,在医院看护士的脸子,打计程车,还要看司的脸子,心里有气。
七拐八拐,到了,车子停在溪边空地,河马下车住着拐杖,义工在另一边扶着,慢慢走上坡,去叫院落的大门。”
在门前,河马先稍微站了一下,自己猜猜吴媛在干什么。
河马一向认为自己是很有预感的。
在廊檐下坐着,还是在屋里的沙发上看电视?
河马猜,她是在屋里的沙发上看电视。
河马没有听到电视的声音,再说,就算听见也不能代表她就一定在屋里的沙发上看电视,因为,她除了夜间睡觉,总是开着电视听伴音。
按了门铃,接着保姆就答应着跑出来开门,果然,她没有坐在廊檐下晒太阳,而敞开的屋门里传出电视的声音。
也许,河马忘记了,今天有风,有点自作聪明了。
河马往里走,保姆没有拦他,但是也没有让河马,跟在后边问:“您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河马站住,愣愣地看着她,说:“我没有什么要拿的东西啊。”
保姆说:“您还不知道吧,吴姐已经走了。”
河马完全呆住了,走了?
河马慢慢走到屋子门口,看到摆设依旧,但是沙发上空空如也,只有保姆打了半截的毛衣在上边。
河马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真不是滋味。
吴媛可以走得很从容的,但是这样急匆匆地离开,可以想见她从医院回来的情形,是多么的伤心,也许,她只是回来取了必要的东西,就坐着她的奔驰车连夜出京了。
恨极了。
怨极了。
她才会这样离去。
对一个曾经叱咤一时的毒枭,一个双目失明无力搏斗的人,这是很残忍的一刻。
好在,河马还知道她的去向,知道她去了威海。
就像河马当初辞别她的时候,告诉了她到北京,她也告诉了河马去威海。
河马想,我不会等到她有事情叫我的时候再去,也不会等到她临产的时候再去,等到我的腿稍微利落一点,就会去威海找她。
河马久久地站在屋子的门口,默默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