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讲了个大概,爸爸沉吟道:“那么,你们春节不能回来,婚礼就只能推迟到五一再办,这没有什么不好,总不能打着石膏结婚呀。”
河马说:“其实一定要办,也没有什么,您和吴姨过北京来,温柔他家没有老人了,咱们请些朋友,摆上两桌,简单办了就行了。”
温柔就瞪河马。
爸爸说:“那怎么行,你搞对象我们没有参与意见,我看温柔这孩子挺稳重,就同意了,但是婚礼一定要回来办,这个不是爸爸包办婚姻,是包办婚礼,新房也装修预备了,不回来怎么行。”
河马离家出走时,不大懂事,但是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他们那里的习俗还是很重的,尤其借着婚丧嫁娶,大肆送礼收礼,那时候爸爸还是财政局长,他们局的一个副局长的儿子结婚,光份子钱就敛了十几万,现在,恐怕份子钱就更高了,尤其爸爸当了副市长,不知道这一把弄多少呢。
不知道老头过去送礼贴了多少进去,也不知道将来他还要还礼倒出去多少,但是,就在河马结婚这个事情上,爸爸不愿意放弃是很明显的。
爸爸又说:“这样,原本节前我有个外商投资谈判,另一个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呢,就是以前常来咱们家和我下象棋的那位常伯伯,他要带团去北京参加一个大型博览会,我和他调换一下就是,我带团去北京参展,过节就在北京团聚吧。”
河马把谈话跟温柔说了,她也知道了大概,说:“他们过来团聚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我跟你说,河马,你爸是对的,我绝对不能在北京找几个朋友吃顿饭,把这个婚事简简单单办了,我不知道你打算结几次婚,但是,我这辈子就结这一次,虽然不求多么隆重,但是不能草草了事,你明白吗?”
河马嘟囔说:“什么话,你结几次,我就结几次。”
河马想,爸爸要是捡破烂的,温柔她再也没有这么高的奢求。
这一下午,跟他们姐妹俩谁说话,都疙哩疙瘩的,透着那么别扭。
这里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温情忍不住跑到走廊里去给她那个王大江打电话,说自己重病换肾的事情,结果,人家就提出分了。温情哭丧着脸进来,跟她妹妹说王大江跟她吹了,表不要了,但是以后谁也不要找谁了。
温柔恼怒地问她:“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提这件事情,你干嘛特意去打电话跟他说呢?”
温情抹着眼泪看河马。
温柔瞪着河马,深深地叹了口气。
河马冷冷地说:“不结婚总比离婚好多了。”
烦,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