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回到住处,没有进家,把车停好,就去了那家小餐馆,照样是小瓶二锅头,老醋花生米、凉拌白菜心,今天要一醉方休。
河马今天特别不痛快,不仅仅是因为温柔过份地要求河马充当她姐姐马仔的角色这一件事。
细想想,河马真恨不得把这三个人都暴打一顿。
那个姓王的小子,原本河马对他印象不坏的,但是从粤海大酒楼这顿饭上,河马算是烦透他了,泡妞没有这样泡的,你一个练摊儿的小老板,装什么大款,弄这种事情又露出小家子气。
这种人,你是不能惹他的,他从肋条骨上摘下钱是不会白花的,以后那种粘粘糊糊,会彻底打败你。
温柔就更不象话,明明知道这是个没有结果的事情,干嘛起这个哄?你酒楼管理也干过了,现在每月两万大洋拿着,你真的在乎这么一顿海鲜,一瓶也许根本就是假冒的法国干红?
你过去穷过很长时间,现在刚刚吃饱饭几天,就开始拿穷人开玩笑?
两千多块钱宰人家一顿,是很开心的事情吗?
河马不知道温情最近怎么了,在她病重期间,他们一起生活从来就没有挑剔过她,哪怕那时候她故意来敲河马的房门叫温柔,河马也很大度地不去与她计较。
一个病重的虚弱的人,你能怎么样呢。但是,河马现在越来越感到在他的生活中,她是很多余的,而且常常表现出来的无知、不懂世理,令河马很不耐烦。
河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她的,但是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就是她对读书开始感兴趣以后,河马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愿望,就是应该尽快找家有寄宿的**教育学院,让她赶紧搬出去到学校住。
她喜欢读书,很好,温柔可以供她,两万块钱月薪一分不出地存起来干吗?
温柔应该供她姐姐读书。
问题是现在正好是学生期末考试的时候,就算你再托门子找路子,也要等到人家放过寒假开学了,哪怕插班呢。
现在,就要忍受她在家里住着。
河马这个小家庭,真的是很难再忍受温情住下去,甚至,河马都不敢和温柔吵架,时时刻刻要照顾到温情的身体,受得了受不了刺激。
而河马感觉到他受的刺激也太大了,他的承受能力也到了极限。
河马郁闷得总想和温柔吵一架。
他们太长时间没有吵过架了。
温柔已经适应性很强地找到了一种既不刺激她姐姐,又能很好地对河马进行制裁的有效方法,就是冷冻他。
她不需要买台电冰箱冷冻河马,她能够把关起门来的整个房间变成冷冻室来冻他。
河马连续失眠确实是自作自受,但是他感到的一种极度疲乏,使他的厌世感日益增强。
河马有时候真的想杀人,他想他有会再开枪,就不会打谁的肩膀,一定会打碎他的脑袋。
喝掉四个小瓶的二锅头酒,摇摇晃晃地往家走,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天,她们回来谁敢跟他呲牙,保证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掏了半天钥匙,才打开门,发现灯火通明,她们姐妹都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着河马。
电视也休假了,从未有过的安静地在一角柜子上沉默着。
河马没有看她们,和衣在床上躺下来,点上一支烟,看着天花板。
她们坐在沙发上看着河马。
河马抽烟看着天花板。
温情说:“你看你醉成什么样子了?”
河马说:“那也比某些傻波依强。”
温柔哭了。
河马指着房门,说:“你他妈的外边哭去,再这里烦我,把你扔出去。”
温情惊恐地看着河马,涨红了脸,想说什么,没敢开口。
温柔停止了哭泣,说:“姐,你先去睡吧。”
温情就站起来,怏怏地走出去,到客厅弄她的被窝。
温柔起身关上门,走过来,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床被子,轻轻在沙发上摊开,然后脱掉外衣,躺下去盖上。
河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到天亮。河马觉得他犯了致命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被人吊在杆子上,绳套越来越紧。如果,河马没有能力挣扎,也许是好事,坐以待毙算了。但是,河马如果还有的话,犯起混来,很可能伤害别人。
河马有两个老婆,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她们让河马活,河马会爱她们。但是,河马感到他已经没有什么活路了。
有觉得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会幸福死掉的,河马愿意和他换换位置,他有一个女人就够了,哪怕,耍光棍每天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