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说:“你做主,想要就要,我承担一切责任。”
吴媛抱住河马的一条胳膊,轻轻地哭起来。
河马问:“你自己怎么想?”
吴媛说:“我怕。”
河马惊讶,没有想到她这样说。
河马吻着她问:“你怕什么?”
她说:“我怕你离开我。”
河马说:“我说过了不会离开你。”
“那……温柔那里,你怎么交待?”
“我到时候会跟她摊牌,接受这个现实,没有话说,如果不行,随她便吧。”
吴媛沉吟道:“问题是,她也有了你的孩子,不是那么简单,何况你们登记了,已经是合法夫妻,你家也接受了她。我不想闹到撕破脸的地步,没意思。”
河马无可奈何地说:“我现在只能耍混球儿,别无它法。我想,她也拿我没办法。”
吴媛说:“我很矛盾。我说过不给你添麻烦的,我都已经让她们收拾了东西,打算趁你们回来之前远走他乡。但是……我发现,我没有这个勇气。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就算我现在这个样子,一片黑暗,我也不怕。可……我怕失去你。我宁愿独守空房,只要你隔几天来看我一次。我知道,这会给你们夫妻生活添上一道阴影,但是……我承认,爱,终归是自私的……”
河马说:“你别说了,我都明白。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承担,我不会逃避责任的。我就两个老婆。谁敢把我怎么样?”
吴媛含着泪看着河马,她带着墨镜,没有睁开眼皮,但是,明明白白就是看着河马,破涕笑了,说:“德行,你以为自己是大款,还两房两房的养活。”
河马揪着她的脸蛋儿恨恨地道:“以为两个老婆很威风啊,很幸福啊,我这是他妈的一仆二主啊!”
吴媛俯在河马的腿上笑,一边掏出帕子从墨镜下边进去擦泪水。
哭出的泪水,笑出的泪水。
晚上,吃过晚饭,吴媛主动催河马回去,说:“城里的主要干线都洒了融雪剂,但是山上下去这段小路,一直到京顺路上,都很滑的,你要万分小心。”
河马知道不能在这里陪她,就出来开车回城里。
一路打着滑,一直到京顺路上才好开一点。
过了三元桥,开上迎宾线,到三里屯红绿灯左转,经过酒吧街的,但是,河马一点心情也没有,直接就开过去,钻过长虹桥回家了。
温情坐在屋里的沙发上看电视,尽管河马很疲乏,但是不好意思上床躺下,就在客厅的折叠餐桌前坐下,找张报纸随意翻看。
温情是个电视迷,差不多的电视连续剧,她集集不落看得最全,河马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河马很累,疲乏极了,但是不能休息,很烦闷。
吴媛在山里的农家院独守空房,在听电视,也许在哭泣。
河马在自己的温馨小家感受温馨气氛。
河马气闷地想,是不是前世欠了谁的?靠!
逗了一会儿混混,觉得实在无聊,又穿上羽绒服出来,跑到邻近的一家小餐馆,要了一个小瓶的二锅头,弄了两个凉菜,独自喝起来。喝着喝着,就干掉了三小瓶了,六两酒吧,有点晕呼呼的。
结了帐回家,发现温情还在屋里津津有味地看,河马站在门口,扶着门框有点打晃。
温情朝河马笑着摇摇手,说:“今年的电视连续剧都改每晚三集了,真过瘾呐。”
河马心里骂,靠,这电视台也是没事吃饱撑的了。
河马喷着酒气,不管那么多,就走到温情的小床前,倒下去就睡。
爱咋地咋地。
觉着耳朵奇痛无比,睁开眼睛发现温柔站在床前,轻声说:“回屋睡去。”
河马翻身起来,看到温情在出怪样,心头一股火腾地冲上了脑门,很想发作,大骂几句,但是忍了忍,算了。
回到屋里,河马懵懵忡忡地坐在沙发上发愣。
温柔轻声问:“拉屎吗?”
河马嘟囔:“不拉。”
“撒尿吗?”
“不撒。”
她插上了房门,上床钻被窝,拉灭了灯。
河马坐在黑暗中,想抽烟,但是早已接到她的警告,怀孕期间,不准在屋里抽烟,生了孩子,更不准。没敢抽。
坐到天亮,河马抱着混混偎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