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察抓住了,一定会坐牢。
河马咬紧牙关,坚持着,用脑袋死死抵住靠墙的炕柜。
河马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他妈的他要把河马翻过来,河马连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他用力就把河马翻过来了,河马感到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
河马感到一切都模糊了,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脸,用最后的力气说:“满哥,你救吴姐,别不仗义。”
满哥大声喊:“你们他妈的仗义……”
河马,什么也听不见了。
当河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他竭力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点也想不起来,直到几天以后,高烧退了,河马再次醒过来,无力地躺在那里,才依稀记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是,过程是支离破碎的。
满哥来了,静静地看着河马,半晌,才说了一句:“你得转院,警方追查得很紧,弄不好你就陷在这里了,那我没办法。”
河马有气无力地问:“在哪里?”
满哥说:“现在在南滨的一个小医院。你得马上转走。”
河马问:“温柔呢?”
满哥拧着眉头,问:“温柔?没见到她。她当时也在那里吗?”
河马这才想起,温柔没来,她在遥远的北京。
河马喘息了一会儿,问他:“吴姐呢?”
满哥说:“还说呢,被人用石灰把眼睛弄瞎了,要不是我赶去,你们都没命了。”
河马静静地看着他,把目光慢慢挪到他的肩膀上。
满哥冷冷地说:“没事,没落残疾。”
河马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恨我吗?”
满哥说:“你不仗义。你不拦我,我也不会开枪打吴姐,但是,我可以全身而退的。”
河马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你会被乱枪打死的。”
满哥低头想了一下,说:“算了,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是我有错在先,不提了。”
河马感到疲乏极了,只想睡觉。
满哥说:“今晚给你转院,条件就会很差了,个体医生家里,那里有这么多设备。”
河马没有任何表示,到这个份上,只有任人摆布,何况,河马想满哥不会加害于他们了,否则就不会费这么大劲救他们。
河马突然想起来,吴媛的两个马仔死了,这是河马看到的,但是那个何小小呢?
满哥摇头说:“别提了,她的yīn道里被人插了一把刀子,根本没救。”
当晚,河马和吴媛都被接出了医院,被满哥安排到山区的一个个体医生家里。
后来河马听说,他们刚走,警察就赶到了,因为迟延了几天没报警,满哥的那个医生朋友被逮捕了。
他们在小山村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河马的肠子被扎烂了,缝了很多针,这不要紧,主要是中间感染了,差点得腹膜炎死掉。
吴媛,双目失明了,自从被救出来,满哥说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河马想,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是太大了,恐怕连河马过去赚的交给她的钱,带她这近年来苦心经营的收入,差不多都折了。不过,她还有一小部分钱,就是酒吧和茶室,以及那部新买的大奔。这是她最后的本钱了。
满哥救了他们,但是这一单最大的货落到了他的手里,他是绝对不会吐出来的。
河马听到满哥跟吴媛的谈话了,他要求她回北京,从此永远不要回广西来。
满哥没有必要杀吴媛灭口。
因为他根本不怕她报复,河马想,他也不会在广西做了,明显是远走高飞,所以显得特别大度。
吴媛听了满哥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仍然一言未发。
满哥走了,从此再也没露面。
河马抱着吴媛,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感到短短一个月时间,她老了十岁。
吴媛倚偎在河马的怀里,显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她的脸上还缠着纱布,从那纱布的缝隙,流出了眼泪。
眼泪里含着暗红的血。
河马和吴媛在这家山区的私人诊所住了两个月,还好,满哥虽然洗了吴媛大宗的毒品,但是还不算吝啬,给了他这位做诊所医生的朋友足够的钱,他们没有怎么看人家的脸子。
医生原来年轻时是赤脚医生,改革开放以后,到省城去考了一些文凭、证书之类,拿到了开私人诊所的资格。
说起来,一个山区的小诊所,医生不过就是打打针,开开中西成药,再就是掌握针灸和推拿按摩,其他的就不用会什么,做大手术是根本不可能的。
闲时河马和他聊过几次,人还是不错的。
吴媛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话,好像她不但双目失明了,而且也成了聋哑人一样。
是心中过度悲伤的缘故。
她的眼睛完全烧坏了,恢复是不可能的。
她有的时候睁开眼皮,尽管根本看不到东西,但是生理的反应使她有的时候注意听河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