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媛的一贯作风,就是在郊外的偏僻渔村租赁一处院落,这个河马很熟悉。
河马与何小小从防城包了一辆计程车,花了很高的价钱,人家才肯连夜去一趟南滨。
一路上,通过三次电话,他们才找到了吴媛所在的渔村,既不挨着城市,也不挨着乡镇,这一次,是个很小的渔村。
一进院子,河马就感到有些不妙,一股杀气隐隐而来。
后来在很长的时间,河马都在琢磨为什么他会感到一股杀气,因为他从不练武功,应该没有这么敏感的。但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当时是什么东西引起了自己的怀疑。
正像被他们夺去了的那个小金属管,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河马也百思不得其解。
当河马走进院子,推门进去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被反手捆绑住的吴媛,河马惊得头皮发炸,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了一步,但是,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枝手枪顶住了自己的后腰。
身后,传来何小小的惊叫声,接着就嘎然而止,显然,她被人卡住了脖子。
河马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吴媛。
吴媛低着头,头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她的脸,但是,河马能够看到她的脸的下部,能够看到她流血的嘴角。
如果不是她身后的一个汉子拉祝糊,河马想她是坐不住的,因为,明显的她已经失去了知觉,是那汉子硬拉祝糊倚在椅子的靠背上。
这个时候,离吴媛最后一次用手机跟河马通话,只有半个小时。
肯定地说,她最后跟河马通话时,还没有被挟持,因为从她当时的声音,河马没有听出来有什么不妥。
这关乎到她的最大的一单货,几乎就是她的身家性命,她不可能不暗示河马的。
就算刀子抵祝糊的喉咙,她也不会轻易让东西落入这帮人手中。
挟持她的人,河马认得其中那个刀疤脸的家伙,是那次在大岬山洗他们货的那伙人中的一个。
他们总共有四个人。
但是,河马不相信吴媛是只身一人来的,她的马仔呢?
答案很快就有了,他们从河马身上翻走了金属管,就把他看成废人一样,连推带搡地弄进了东间屋,这个时候,河马看到地上躺着她的两个马仔,都已经死了。
河马在炕上坐下来,头皮一阵阵发麻,他知道,今天这一劫是很难逃过去的。
河马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来临。
即便那次在大岬山,吴媛被他们轮奸那次,河马和满哥、宝福被押在隔壁,他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
他们把何小小弄到了西屋,照例是轮奸。
这帮人,平时玩野鸡是不会少的,但是,哪里有这个刺激,他们是不会放过这种发泄机会的。
何小小不是个规矩的女孩儿,河马想她平时也是个放荡的家伙,但是即便如此,她也禁不住这帮野兽的折腾,明显地被堵着嘴,还在用鼻音拼命号叫。那也不是人发出的动静。
这帮家伙忒狠了。
这帮人轮流折腾了何小小足有半个小时,直到何小小没有声音了,就都聚集在堂屋里吸烟,嘀咕了一会儿,决定弄死吴媛。
他们拿出一条绳子,套在了吴媛的脖子上,把另一头抛到房柁上,绕过来,看样子是准备把吴媛吊起来。
没有人看着河马,因为他们翻过了河马没有武器。河马知道,吊死吴媛以后,接着就是进来杀他,河马已经忘记了害怕,所谓困兽犹斗吧,抄起一条板凳,就向一个汉子砸去,那家伙背对着河马,不防备被他砸了个跟头。
但是,立刻就有一个家伙拔枪朝河马打来,河马闪在墙边,举着一个摸到的茶碗,准备他进来就是致命的一砸。这近乎愚蠢,面对四个有枪的黑道家伙,手拿一个茶碗作最后抵抗,几乎是开玩笑。但是,河马没有别的东西,又不想白死,于是只好垂死挣扎。
刀疤脸训斥开枪的家伙,骂他是不是脑子进水,想把村子里的人都惊动了来看热闹。
骂完了,他就握了把很长的匕首,慢悠悠地走进来,看着河马手里的茶碗说:“你白跟了小狐狸这些年,跟刚出道的差不多。”
这个时候,河马彻底的绝望了。
无论如何,河马是逃不过今天这一死,所以,不愿意象小孩子一样的死缠烂打,让人笑话,就扔了茶碗,站在那里。
浓眉汉子冷笑,说:“这还像点样子。”
然后,就猛地一冲,将匕首插进了河马的肚子。
河马没有感到疼痛,刹那间觉得肚子一凉,就本能地双手抓住了匕首,翻滚在地,河马怕他搅,任何人都会怕别人拿刀子在你肚子里搅,在失去知觉前,能够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拼命攥住这把刀子,跪在地上吸气。
这个时候,外面枪响,河马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但是,他知道有人打进来了,河马的第一感觉是警察来了。
奇怪的是,当时河马不是想到自己会死掉,而是很他妈愚蠢地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