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春归夏至,时间过得真快,他们在百脑汇做小生意,转眼已经一年多了。
每天都是单调的生活,很平静,也很无聊。
说实在的,河马看出来了,干这种小本生意,一辈子也别想发财,最多弄个温饱而已。
河马有点不甘心,几次和温柔商量,到三里屯酒吧街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乐队可以雇用河马,哪怕人家有主唱,河马只是垫垫场也行。
三里屯酒吧街距离百脑汇,只有公交车四站地,而且是很小的四站地,每天从他们住的地方坐公交车去百脑汇,都要经过那里。
但是,温柔一口拒绝。
她不准河马去那里,不希望他再到那种娱乐夜生活圈里去混,哪怕仅是打工。
河马无可奈何,只能作罢。
现在,他们的起居生活,有了一些变化,主要是河马和温柔住到了一起。
起因是最近一次他们收工回家,温情半路上要下车去朝阳医院找一个平时她经常看病的大夫,问一些事情,嘱咐温柔不要陪她了,先和河马一起回家做饭,她晚一点自己可以回来。
河马和温柔到了家,就一起冲澡,这机会不是很多的。
结果,没想到温情没有找到那个大夫,没多久就回来了,这一下,把他们堵在了卫生间里。
这可真够尴尬的,温柔先出来,河马在里边又装模作样地冲洗了半天,连带着给混混也洗了澡,这才出来。
她们姐妹在卧室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河马在小客厅的折叠餐桌前坐下来,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河马有点烦,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一直像做贼一样,真的很烦。
她们没有吵架,只是在里边不知道嘀咕些什么,河马就只好自己去做饭,做好了她们还不出来吃,河马自己闷闷地随便吃了点,喂过了混混,就带着它上街闲逛。
不远处就是朝阳公园,但是因为要门票,河马很少进去的,这时心里烦乱,就买了张票走了进去,到河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在那里抽烟,胡思乱想。
混混在草地上撒欢玩了一会儿,也累了,趴在河马的脚边。
很晚了,河马才回家,到楼前就看到温柔坐在单元门口在等他。
她问河马:“你一个人走了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
河马说:“进朝阳公园了,在河边坐了一会儿。”
温柔默默地问:“你是不是生姐姐的气了?”
河马说:“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像做贼一样。现在,结婚都不要什么那些单位的介绍信了,手续简化,不如咱们登记结婚吧,哪怕先不办婚礼,至少,咱们是合法的。”
温柔说:“我当然愿意办手续,回头咱们去婚姻登记处问问,像咱们这样的外地人,怎么办手续。不过,刚才我和姐姐谈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只是脑子里有些封建思想,不大开放。她也想通了,不反对咱们在一起,而且,提出来自己可以住客厅。”
河马想了想,说:“那不合适,我不同意她住客厅。本来,为了省钱,咱们三个人住在一套单元房,夏天她就很不方便了,如果再出来住客厅,我出来进去的,她换衣服都要跑到卫生间里,太过份了。生意做得虽然平平淡淡,赚不太多钱,但是再加一些钱换个两居室,还是可以承受得起的。”
温柔想想河马说的有道理,就挽祝蝴的胳膊笑着说:“走,进去吧,她还没有睡,咱们商量一下。”
河马蹲下身,抱起混混扛在自己肩膀上,和温柔一起进屋,温情在看电视,说起这件事情,她一口拒绝了。
温情说:“想一想这些年,你们挣的钱差不多都为我治病花掉了,就是现在,我每个月的药费也占了咱们生活开支的很大部分,我不是心里没数的人,不能再为我多花钱了。你们早晚是要结婚的,我不反对你们一起住,我就睡客厅很好,河马你能住,我为什么不能住,不过就是晚上睡觉嘛,其它时间,咱们忙生意也不在家里,晚上回来吃了饭,就是在这屋里看一会儿电视,其它没什么嘛。”
河马不好再坚持,只好这样。
不过,温情是有病的人,河马不能让她像自己一样,晚上支一张钢丝折叠床凑合,第二天,收工出来,就跑去买了张单人席梦思床运回来,大家把小客厅收拾了一下,摆上没问题。
住客厅是寒酸了一点,但是河马一定要温情不能有孤独的感觉,虽然他们的能力仅是在一张单人床上奢侈了一点,但是他们要让她感到尊重她。
河马和温柔仍然用她们一直睡的那张双人木板床。
河马不知道以后温情是否能够独立生活,按道理就算她有病,也不影响成家的,但是,似乎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这种事情,河马是万万不敢提一下的,哪怕是出于好心,也可能使她误会他们嫌她多余。
这是大忌讳。
河马和温柔一直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