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欺负她,砸断腿已经不够,一定要砸断第三条腿的,听得酷毙后背直冒凉气。
至于河马,温柔请求吴媛跟酷毙说情,看看能不能让他上台演唱,吴媛只是敷衍,说是要认真听听河马唱得怎么样,不能只顾了照顾自己朋友打工,砸了人家酷毙的饭碗。现在至少看上去河马人高马大,做个巡场的保安是可以的,温柔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让河马先去穿了身保安的制服,很低廉的工资,先凑合干着。
这样,温柔总算脱离了街头卖书的生意,进入蓝梦迪厅的小西餐厅当上了服务员;河马呢,当然不满足每月六百块钱的保安收入,歇班的时候,仍会跑到街头唱歌多赚一点,不过,因为在蓝梦迪厅打工的缘故,怕熟人看到,他不在商业学院门口演唱了,仍然牵着混混回他的老地方,就是老城的那处地下人行通道。
温柔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打工,尽量低调,从来不与那帮混混说笑,穿着也尽可能朴素,上班是统一着装的工服,下班换上自己很普通的衣裳,走后门回住处,尽量不惹人注意。
河马则一下班就脱掉那身制服,无论去地下人行通道演唱,还是去南海艺术学院上课,他都只穿自己的衣服,当然,他更不想让小个子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在迪厅打工了,不想有任何多余的闲话。
这天,随着震耳欲聋的强烈摇滚音乐声和歌手声嘶力竭的干吼声,迪厅里的气氛,每到十二点以后,就达到了高潮。舞池中的饮食男女们,如醉如痴的摇着晃着,如同疯了一般。这个时候,丸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很多人开始交易,或者吞服,或者放到酒里慢慢饮用。
河马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玄妙,为什么人们需要喝那东西,喝了之后又为什么变得如此疯狂,甚至近乎歇斯底里。
温柔不许河马尝试。
在蓝梦迪厅也认识了几个人,有一回聊起来了,有人说丸子最多只能算兴奋剂,根本不是毒品,一个懂行的跟河马说,千万别听这小子的,什么才是毒品?只有海洛因?放屁!冰毒算不算?丸子是于九十年代初流行于欧美,后来舶进中国的药片,是一种致幻性苯丙胺类毒品,属于人工合成兴奋剂,对中枢神经系统有很强的兴奋作用,服用后表现为活动过度、情感冲动、性欲亢进、嗜舞、偏执、妄想、自我约束力下降以及有幻觉和暴力倾向,具有很大的社会危害性,被认为是未来世纪最具危险的毒品,警方抓得很厉害。
有一次,一个一同干保安的家伙送了河马一颗,他犹豫了很长时间,一直藏在衣角里,不敢吃,又怕温柔发现,最后,溜进卫生间扔进抽水马桶冲了下去。
温柔开始焦躁不安,嫌赚钱太少,她几次去找吴媛求她帮忙,希望最终能够让河马上台演唱,要知道,一旦唱上挣钱是很多的,但是吴媛不理不睬,并不放在心上。
当保安和服务员虽然挣钱不多,但是毕竟收入比较稳定了,温柔有意把他们的生活条件改善了一些,除了添置必要的衣服,吃得也好了一些,特别是温情的伙食,给她做了很大的改善,希望她在动大手术之前,能够养精蓄锐,身体状况好一些。
温柔也要动大手术的,把她两个肾脏中的一个移植给姐姐,但是她仍然很俭省,舍不得自己多吃。
河马经常听到温柔跟她姐姐撒谎,吹嘘说自己在西餐厅吃了什么什么点心,然后他们一起看着温情吃给她特意买的熟食。
一个个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