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河马还是有过一次登台演唱的机会。
那天晚上,主唱的歌手喝醉酒了,倒在了台上,局面开始混乱,不少中学生自告奋勇地轮流上台,胡吼乱喊,不成样子。河马看了看温柔,她那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于是,河马推开一个几近半裸的近乎疯狂的小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跳到了台上,抢过了麦克风,开始演唱。
效果当然不一样,虽然河马不是什么专业,但是毕竟以此为生,学生们怎么能够弄得过他呢。接下来,几乎后半夜,都是河马在唱。这个乐队的管事大概是贝司手,他很满意河马的帮忙,散场的时候给了他一百块钱。
第二天,主唱酒醒了,一切依旧。人家是朋友,你根本插不进去的。
不过,吴媛终于插手,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吴媛是第一次认真地听河马演唱,之前,她一直以为河马是个演唱水平很一般的业余歌手。当河马真正在台上演唱的时候,吴媛惊奇地发现,河马那极富磁性的嗓音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蓝梦迪厅的老板酷毙,轻声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酷毙由衷地说:“不错,真的不错。”随即警觉地问:“吴姐的意思?”
吴媛说:“我看他比那个主唱好。”
酷毙沉吟道:“无论是嗓子,还是表现力,都比那个主唱好很多。不过,吴姐你知道,这乐队都是他们自己组合的,有风格上的问题。这个孩子虽然不错,但是要让他取代那个主唱,不知道是否能够真正融入乐队中。”
吴媛转着酒杯问:“这个乐队也是别人介绍给你的吧,有人情面子在里面?”
酷毙说:“这是肯定的,不可能街上随便来个乐队就让他们在这里做的。话说回来,就算有一定的人情面子,谁还有你吴姐面子大?你说用这个孩子,一句话就定了。我会要求他们换人,并且必须将这孩子融入乐队中。没人敢跟我动心眼。”
吴媛眉毛一扬,说道:“你就跟他们说,不是这男孩适应他们的问题,而是他们适应这男孩。他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河马。乐队以河马为主,弄好了大家有饭吃,弄不好整个乐队滚蛋,”
酷毙连忙说:“吴姐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这样,河马意外地、轻而易举地成了蓝梦迪厅这个梦幻组合的主唱。
他不知道吴媛在这里边起的作用,但是精明的温柔心里有数,嘱咐河马一定要努力,每晚都必须认真演唱,免得让酷毙坐腊。
至于原来那个主唱,反倒成了垫场的,在河马有课的晚上,回来之前由他先“凑合着”唱。
河马很卖力气,除了上课,其它晚上他基本是在蓝梦迪厅做歌手。当然,他也知道,仅靠当一名迪厅乐队的歌手是远远不够的,挣那么多一笔手术费恐怕仍然要到猴年马月,他积极筹备出自己的第一张唱片,自己写词自己谱曲,并且在蓝梦试唱,精细打磨了十几首歌曲。
这就又要仰仗吴媛的路子了,吴媛答应给他找一家有实力的公司投资,包装推广。
温柔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感到日子正在一天天变好,她没有看错河马,一直知道他身上有种巨大的潜力。
她也自信没有看错吴媛,知道吴媛是个讲义气的人。
不过,她对吴媛可没有对河马那么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