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呢,现在好了,还多亏娶了小月这个媳妇,换了人家,在出车祸那会儿,不定早就走人了。她那儿子也许就好不起来了。”小梅朗朗说道。
“不过,现在王泼妇家对小月也是蛮好的,现在日子也好过了,你看,她家那房子装修得多漂亮。小月也多亏没被送回去。”小梅附和着说。
“不过话说回来,就是被送回去,还是可以回来的嘛。你看红花,不就回来了吗?”小玉嬉笑着说。
“那倒也是,看不出红花她柔柔弱弱的,也有好福气。想当初那会儿,她家日子多苦啊。”小梅感慨地说。
“是啊,嗳,现在她老公还打她吗?”小玉问道。
“打还是要打的,不过经济还是都归她管的。她自己说,好的时候他对她还是蛮好的。对于打骂,她也有些习惯了。”小梅说道。
“唉,女人嘛,衣食无忧也算不错了。”小玉附和着说道。
“就是小慧可惜了,听说她回家后不久就自杀了。”小梅有板有眼地说道。
“为什么?”
“被家乡人知道被拐卖的事儿,没脸活下去了呗。”
“唉,真是可惜了。其实我们这些人里数她最聪明漂亮了。现在想想当初逃走的那些,也真可惜。她们一定不会想到驮岭会有这一天的。不过当时来说都是一场噩梦的。”小玉有些惋惜地说。
“还有那小花,也逃走没回来了呢。”
“是啊,听说那小花来驮岭跟我们是不一样的,是她父母不忍心她在家受苦,就想托人帮她找个好地方找户好人家。她一个远房亲戚把南方的这座城市吹得像天堂,他们就心动了。于是通过中间人以介绍对象的方式自愿来到丽阳,却不料一到丽阳就被强制‘介绍’到穷乡僻壤的驮岭来,并以五千元的价格卖给了小李家。因她的出发点就是想找户条件好的人家嫁了,小李家的就认为她动机不纯,是个虚荣不会过家的女人,加上小李性格暴躁,因而对她动辄打骂。为防止她逃跑,小李家还专门准备了一间小屋,天天把她关押在那间灰暗的小屋里。她当时在小李家的地位就好比仆人。她是日日以泪洗面,本来跟父母说好,成了家就带男方一同回娘家探望的,却不料一去就是四个月,跟父母彻底断绝了音讯。后来趁小李家看管疏漏,她就砸开门跑出去了。”
“早知有现在这般,也许当初她们就不会逃走了呢。”小梅直爽地说。
“那也要看男人们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外来女啊。”小玉接应道。
“也是,我们这群外来女中最可怜的要数李海兰了,听说她到现在还精神不太正常呢,多好的女孩子,就这样被糟蹋了。”小梅带着几分惋惜说。
“啐,老铁头家心狠,不是人!”小玉也愤愤地说。
“也许她们中还有人会回来呢?”
“也许吧,也难说的。”小玉说道。
小梅与小玉俩人只顾着自己说,也没回避韩香。韩香却听得入了神。
接着小梅与小玉又说起了红花和小慧……
原来红花被警察送回老家,带着两个月大的儿子,米好却没跟去。红花不让他去,按她的话说就是,要警察送她一家三口回娘家,不被人笑死也得自个儿噎死。
红花回到老家,亲人久别重逢,自是一顿失声痛哭。接着又在年迈的父母膝下,拉长扯短的,没完没了。按母亲的说法,自跟她失去音讯后,父亲的病就一日日加重,身体每况愈下,要不是再见到女儿完好无损地回到家,老父可能不久将一命归天了。看到女儿完好无损地回到家,怀里还抱回个白白胖胖的小外孙,老父亲先是一惊,忙问这孩子的来历,等听完红花的解释后,更是捶胸顿足,后悔不该让她出去闯。
老父抢着说,自她离家后,母亲便日日倚着门,盼她回家。她失去音讯后,母亲更是日不思茶饭,夜不能寐,日日傍晚到村口守候,碰到有人从外地回来,就马上凑上去问:“有没有看到我家红花?”结果自然是一次次失望而返。盼不到女儿回家,老母亲眼睛都哭肿了。说罢父亲指着母亲的眼睛。红花果然从母亲的眼里看到了缕缕红丝,并从眼角看到了似喀斯特地貌似的褶皱,两鬓稀疏的头发已经从花白变成全白。而这仅仅才一年多时间啊。
红花听着二老的叙述,心痛得直掉眼泪。感受着家的温暖,红花也不觉得日子过得多快,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三个月。听腻了二老日复一日的絮叨,又看到怀里不断长大的儿子,红花这才又想到了米好,想到了这个曾打她骂她又夜夜给她温暖的男人。临走前,米好的那一句:“早去早回,我等着你。”让她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想起就温暖在心头。她知道迟早得回驮岭,孩子需要父亲,她需要男人。
红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脱不了跟驮岭的干系了。她把这层意思禀明了父母,二老虽万般不舍,但一听说那男人对自己女儿还不错,再说自己女儿也不可能再另嫁到好男人时,二老还是含泪默许了。
那天天灰蒙蒙的,红花三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