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这事儿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不管你原谅与否,都不要把事儿往外说去,好吗?”
“什么事啊?”米达被她搞得满脑糨糊,迷惑不解。
“你答应我,好吗?”
“嗯,好的。”
“如果我被人用刀子逼着做了一些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说吧,什么事儿!”
没待米达说完,梅花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米达被搞得越发莫名其妙,忙欲上前扶起。
不料梅花却坚持跪着说:“等我说完了,如果你能原谅,再扶我起来,好吗?”
米达见她态度坚决,只好作罢。
“你知道我的过去吗?”梅花欲擒故纵,故意兜个圈子问他。
“你的过去?不是外出打工……”
“我不是指这个。”
“那指什么?媒人不是说你一直在外打工,一年多前才回家的嘛,还说你挺顾家的。对父母也很孝顺,是村里有名的孝女。”
“你只知道其中的一面,另一面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起。我知道有一天也许会有人知道那些事儿,但我只想自己跟你说清楚。”
“如果你说不出口,那就不要说了吧!反正都过去的事儿了。”看梅花痛苦的表情,米达豁达地说。
“不,我要说!”梅花本来有些难以启齿,但为米达的豁达深深感动,心肠硬了起来,把自己豁了出去。
“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我曾被人拐卖过。”梅花吸了口气说,样儿很痛苦,她在揭自己深深的伤疤。
米达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响,脸上失去了神色。
他忽然觉得自己被人抛到了半空,又摔了下来,五脏六腑都被震得搅动着,说不出的难受。
“对不起,我伤害了你,但我不想欺骗你。如果你不能原谅,我也不怨你,等给米家生个儿子,我就走人。”梅花看米达呆愣着,知道这一棍打在了男人的七寸上。
“……”
“只是央求你不要现在赶我走,让我好歹给米家生个种。”梅花央求道。
“……”
“你如果不答应我,那我只有死路一条了。我知道我本不该来害你,但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你是个靠得住的男人,所以我就情不自禁……答应了婚事……对不起!”梅花说罢低声抽噎着。
米达愣了半晌,痛苦地抬起头看了看梅花,见她满脸泪水,竟有些不忍,心里又怜惜着疼痛起来。心想,这是个诚实的女人。
不管结果如何,他想把事儿搞清楚,于是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梅花把她被拐卖的经过前前后后全竹筒倒豆子般向米达倒了出来。
梅花原是个清白的女孩,正直善良,手脚勤快,一直为村里人所称道。可那年她刚初中毕业,一个远房亲戚来到她家,说可以带她去外面打工挣钱。那亲戚把外面的世界说得天花乱坠的,像地上铺满金子有得捡似的,说外面挣钱很容易,特别是像她这样手脚勤快的女孩。她父母给说动了,父母就让她跟那亲戚出去闯。就是那一次出去,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也差点儿毁掉了她的一生。
那次跟亲戚出去后,梅花才知道这都是她那亲戚设的一个陷阱,实际上外面哪有那么好挣钱的?那亲戚把她带到一个城市,那会儿她还不知道那个城市是哪,后来她才知道那城市就是一个省城,她被带到郊区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住了下来。住到第三天时,那亲戚带了两个男人上门,说是两个小老板,帮她介绍工作的,说完亲戚把她交给了他们,之后她就再也没见着那远房亲戚了。
接着两个男人把她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又把她关在屋子里两天。他们整天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才感觉不对劲儿,但又不知该怎么办好。第三天有个男人上门,那男人又老又丑,一张脸歪歪扭扭的,她看了就直想吐。那个男人走进屋后,像看商品似的对着她看了会儿,朝那两个男人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走出去,交给两个男人厚厚一沓钱。两个男人接了钱就走开了,把她交给了那个丑男人。那男人等两个男人一走开,就把门严严关死,她那会儿还太小,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预想不到接下去要发生什么事儿,结果被那男人强暴了。那男人还恶狠狠地说她是他用五千块钱从那俩人手里买来做老婆的。梅花一听,脑袋里“轰”的一声,差点气晕过去。后来她记住了那两个卖她的男人,发誓等哪一天时机成熟了,就把他们送到监狱去。
梅花在那丑男人家没待几天,她就趁着他跟人去喝酒,跑了出来。可令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她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从那丑男人家跑出来后,她在路上碰上了一个“好心”的大哥,他看起来慈眉善目,让人信服。那会儿她觉得自己非常孤独无助,随便碰到个好人就像抓到根救命稻草似的,她把不幸的遭遇告诉了他,请求他的帮助。看起来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