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萧贵子态度突然转变。嬉皮笑脸地乞求:“哎呀,李先生,对不起!箱子里装的都是我夫人的内衣裤和卫生纸,还有随身携带的洗漱用品和备用药品。我看——反正我不打算再去上海了,对这些女人家忌讳的用品,还是请您高抬贵手,不要检查了吧?”
铁拐李严肃地反问:“什么?刚才你连砍头、坐牢都不怕,怎么转眼害怕丢丑了?堂堂一个‘视法律尊如天’的男子汉,怎么能拒绝警方的检查呢?说实话,我知道你箱子里隐藏着‘要害秘密’!而且要带到上海去,找尤老师的伯父进行销赃交易。如果不当场检查,怎么能彻底揭露犯罪事实,使你心服口服戴上手铐?又怎能让在场的人都看清事实真相?”
萧贵子颤抖着试问:“那……让我先把我夫人的内衣内裤,整理收拾一下……好不好?”
铁拐李把手一挥:“不行!你老老实实地坐到一边去,没有资格再来插嘴或插手!”
萧贵子顿时茫然失措,六神无主,瞪着眼睛说不出话。似乎落入沼泽泥潭和万丈深渊,忽然一屁股瘫坐在竹凳上。片刻,崔队长把柳条箱打开,在衣物里翻出一个布包袱。小心翼翼地解开一看,里面有个鼓鼓囊囊的白布袋,而且上面有两个菱形的小窟窿。
铁拐李急忙把这个布袋拿过来,往大家面前一亮,笑呵呵地说:“来吧,请各位鉴赏一下,这件有创意性的佳作!——从外表上来看,它只是一个枕套形的口袋。然而两个菱形窟窿,却又显示出它的特异用途。诸位都能猜出它的用处了吧?这不是个白色的‘蒙面头罩’吗?那么,这是谁的东西呢?我相信大家都能猜出来。这是尤老师曾用过的东西,而且是被萧贵子抓住的罪证把柄!因此我们不禁要问:尤老师,此时此刻警方为你了结一段‘耻辱帐’,你压在心头的千斤重石,总该落地了吧?下边,我们再来看看蒙面头罩里装的是什么!”
说着,铁拐李小心谨慎地解开蒙面头罩,然后轻轻地往桌子上一倒。“哗啦”一声脆响,一串质地纯澈的洁白玉佛珠滑了出来。崔队长连忙过去仔细一数,啊呀,果真不差,正巧是108颗玉珠!铁拐李等不及大家议论,顺手从头罩里掏出一本年代已久的棕黄色宣纸旧书。虽然书本显得破旧,却见封面上写着《长生殿手抄底本》几个字。他神气十足地仰起头,得意地说:“萧贵子,‘不见兔子不撒鹰,不逮住奸臣不煞戏’!现在,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你空忙活了一场,真是自作自受啊!怎么样,请君入瓮吧!”
这时候,在场的人都开始喧哗骚动,纷纷指手划脚辱骂起来。而萧贵子却愁眉苦脸,沉默无语。不久,他才慢腾腾支撑身子,双手无力地拽开了虚汗淋漓的衣领。然后用绝望的眼神凝视着窗外,并且不顾风情地手提着裤裆,向门口缓缓走去。蔺所长突然感觉情况不妙,急忙上去拦住了他。
萧贵子却心力交瘁,吞吞吐吐地嘟囔着说:“快让开,我……我都憋不住屎尿,快要拉到裤子里了。让我去一趟茅厕吧,唉!……”
铁拐李插话说:“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转眼又惊吓得屁滚尿流了?刚才你那股精神劲到哪去了?不管怎样,先铐起来再说!——蔺所长,你把他的裤腰带抽下来,防止他寻短见。崔队长,你负责搜查他随身携带的物品,预防发生意外情况!”
萧贵子无可奈何,扭过头去。又无力地伸出双手,极不情愿地被警察戴上了手铐。接着他又丧气地摇着头,哆哆嗦嗦在《拘留证》上签名。此时,蔺所长刚刚将萧贵子的腰带抽下来,崔队长却又惊讶地大叫起来:“老李,不好!从他的裤裆里又搜出一包东西,象是砒霜、信石之类剧毒药物!说不准,他是想寻短见,也许是准备将来对别人下毒手?”
此刻,大家觉得如同晴天一声霹雳响。不相信眼前的萧贵子是正常人,而是个地地道道的杀人恶魔了。
铁拐李看着那包毒药,岸然一笑。接着问:“萧先生,怎么了?你何必急着投奔阴冥地府,找阎王爷去报到呢?”
萧贵子垂头丧气地喘息,又咬牙切齿地谩骂道:“姓李的,你这狗杂种!等我死了以后,我一定会带领阴间地府的小鬼来折腾你,索要你的狗命!如果阎王爷让我再投胎转世,下辈子我还要当小鬼子!到那时,咱们不是冤家不聚首,狭路相逢再较量,生死场上算总帐!”
铁拐李激动地说:“哈哈,萧先生真有远见,怎么连下辈子的事都筹划安排起来了?——可惜呵,恐怕阎王爷也会觉得你够狠毒,不敢轻易放你回人间来。只好把你关押在十八层地狱里苦修行呢!——好吧,时机已到,快将他押上警车!同时,也把尤光老师一块带回公安局,进一步开展审理!另外,关于忘忧草的事,告诉大家,她并不会担当杀头之罪。因为她只是一个精神病人,是被人操纵的傀儡式作案者。所以,她只应该承担部分法律责任!”
接着,铁拐李又对萧新燕母女俩问:“怎么样?丁老太,此时此刻,有何感想?你看看人家王夫人母女俩,那才算得上‘视法律尊如天,看人情淡似水’哩!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