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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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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六 陈王列传第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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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七政,训五典,臣不如议郎王

    畅。聪明亮达,文武兼姿,臣不如弛刑徒李膺。”帝不许。

    中常侍苏康、管霸等复被任用,遂排陷忠良,共相阿媚。大司农刘祐、廷尉

    冯绲、河南尹李膺,皆以忏旨,为之抵罪。蕃因朝会,固理膺等,请加原宥,升

    之爵任。言及反复,诚辞恳切。帝不听,因流涕而起。时,小黄门赵津、南阳大

    猾张汜等,奉事中官,乘势犯法,二郡太守刘瓆、成瑨考案其罪,虽经赦令,

    而并竟考杀之。宦官怨恚,有司承旨,遂奏瓆、瑨罪当弃市。又山阳太守翟

    超,没入中常侍侯览财产,东海相黄浮,诛杀下邳令徐宣,超、浮并坐髡钳,输

    作左校。蕃与司徒刘矩、司空刘茂共谏请瓆、瑨、超、浮等,帝不悦。有司

    劾奏之,矩、茂不敢复言。蕃乃独上疏曰:

    臣闻齐桓修霸,务为内政;《春秋》于鲁,小恶必书。宜先自整敕,后以及

    人。今寇贼在外,四支之疾;内政不理,心腹之患。臣寝不能寐,食不能饱,实

    忧左右日亲,忠言以疏,内患渐积,外难方深。陛下超从列侯,继承天位。小家

    畜产百万之资,子孙尚耻愧失其先业,况乃产兼天下,受之先帝,而欲懈怠以自

    轻忽乎?诚不爱已,不当念先帝得之勤苦邪?前梁氏五侯,毒遍海内,天启圣意,

    收而戮之,天下之议,冀当小平。明鉴未远,覆车如昨,而近习之权,复相扇结。

    小黄门赵津、大猾张汜等,肆行贪虐,奸媚左右,前太原太守刘瓆、南阳太守

    成王晋,纠而戮之。虽言赦后不当诛杀,原其诚心,在乎去恶。至于陛下,有何

    悁悁?而小人道长,营惑圣听,遂使天威为之发怒。如加刑谪,已为过甚,况乃

    重罚,令伏欧刀乎!

    又,前山阳太守翟超、东海相黄浮,奉公不桡,疾恶如仇,超没侯览财物,

    浮诛徐宣之罪,并蒙刑坐,不逢赦恕。览之从横,没财已幸;宣犯衅过,死有余

    辜。昔丞相申屠嘉召责邓通,洛阳令董宣折辱公主,而文帝从而请之,光武加以

    重赏,未闻二臣有专命之诛。而今左右群竖,恶伤党类,妄相交构,致此刑谴。

    闻臣是言,当复啼诉。陛下深宜割塞近习豫政之源,引纳尚书朝省之事,公卿大

    官,五日壹朝,简练清高,斥黜佞邪。于是天和于上,地洽于下,休祯符瑞,岂

    远乎哉!陛下虽厌毒臣言,凡人主有自勉强,敢以死陈。

    帝得奏愈怒,意无所纳,朝廷众庶莫不怨之。宦官由此疾蕃弥甚,选举奏议,

    辄以中诏谴却,长史已下多至抵罪。犹以蕃名臣,不敢加害。瓆字文理,高唐

    人。瑨字幼平,陕人。并有经术称,处位敢直言,多所搏击,知名当时,皆死

    于狱中。

    九年,李膺等以党事下狱考实。蕃因上疏极谏曰:

    臣闻贤明之君,委心辅佐;亡国之主,讳闻直辞。故汤武虽圣,而兴于伊吕;

    桀纣迷惑,亡在失人。由此言之,君为元首,臣为股肱,同体相须,共成美恶者

    也。伏见前司隶校尉李膺、太仆杜密、太尉掾范滂等,正身无玷,死心社稷。以

    忠忏旨,横加考案,或禁锢闭隔,或死徙非所。杜塞天下之口,聋盲一世之人,

    与秦焚书坑儒,何以为异?昔武王克殷,表闾封墓,今陛下临政,先诛忠贤。遇

    善何薄?待恶何优?夫谗人似实,巧言如簧,使听之者惑,视之者昏。夫吉凶之

    效,存乎识善;成败之机,在于察言。人君者,摄天下之政,秉四海之维,举动

    不可以违圣法,进退不可以离道规。谬言出口,则乱及八方,何况髡无罪于狱,

    杀无辜于市乎!昔禹巡狩苍梧,见市杀人,下车而哭之曰:“万方有罪,在予一

    人!”故其兴也勃焉。又青、徐炎旱,五谷损伤,民物流迁,茹菽不足。而宫女

    积于房掖,国用尽于罗纨,外戚私门,贪财受赂,所谓“禄去公室,政在大夫”。

    昔春秋之末,周德衰微,数十年间无复灾眚者,天所弃也。天之于汉,悢々无

    已,故殷勤示变,以悟陛下。除妖去孽,实在修德。臣位列台司,忧责深重,不

    敢尸禄惜生,坐观成败。如蒙采录,使身首分裂,异门而出,所不恨也。

    帝讳基言切,托以蕃辟召非其人,遂策免之。

    永康元年,帝崩。窦后临朝,诏曰:“夫民生树君,使司牧之,必须良佐,

    以固王业。前太尉陈蕃,忠清直亮。其以蕃为太傅,录尚书事。”时,新遭大丧,

    国嗣未立,诸尚书胃惧权官,托病不朝。蕃以书责之曰:“古人立节,事亡如存。

    今帝祚未立,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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