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不
得充其求矣。是谓四患。
兴农桑以养其生,审好恶以正其俗,宣文教以章其化,立武备以秉其威,明
赏罚以统其法。是谓五政。
人不畏死,不可惧以罪。人不乐生,不可劝以善。虽使契布五教,皋陶作士,
政不行焉。故在上者先丰人财以定其志,帝耕籍田,后桑蚕宫,国无游人,野无
荒业,财不贾用,力不妄加,以周人事。是谓养生。
君子之所以动天地,应神明,正万物而成王化者,必乎真定而已。故在上者
审定好丑焉。善恶要乎功罪,毁誉效于准验。听言责事,举名察实,无惑诈伤,
以荡众心。故事无不核,物无不切,善无不显,恶无不章,俗无奸怪,民无淫风。
百姓上下睹利害之存乎己也,故肃恭其心,慎修其行,内不回惑,外无异望,则
民志平矣。是谓正俗。
君子以情用,小人以刑用。荣辱者,赏罚之精华也。故礼教荣辱,以加君子,
化其情也;桎梏鞭扑,以加小人,化其刑也。君子不犯辱,况于刑乎!小人不忌
刑,况于辱乎!若教化之废,推中人而坠于小人之域;教化之行,引中人而纳于
君子之涂。是谓章化。小人之情,缓则骄,骄则恣,恣则怨,怨则叛,危则谋乱,
安则思欲,非威强无以惩之。故在上者,必有武备,以戒不虞,以遏寇虐。安居
则寄之内政,有事则用之军旅。是谓秉威。
赏罚,政之柄也。明赏必罚,审信慎令,赏以劝善,罚以惩恶。人主不妄赏,
非徒爱其财也,赏妄行则善不劝矣。不妄罚,非矜其人也,罚妄行则恶不惩矣。
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在上者能不止下为善,不纵下为恶,则国法
立矣。是谓统法。
四患既蠲,五政又立,行之以诚,守之以固,简而不怠,疏而不失,无为为
之,使自施之,无事事之,使自交之。不肃而成,不严而化,垂拱揖让,而海内
平矣。是谓为政之方。
又言:
尚主之制非古。厘降二女,陶唐之典。归妹元吉,帝乙之训。王姬归齐,宗
周之礼。以阴乘阳违天,以妇陵夫违人。违天不祥,违人不义。又古者天子诸侯
有事,必告于庙。庙有二史,左史记言,右史书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
君举必记,善恶成败,无不存焉。下及士庶,苟有茂异,咸在载籍。或欲显而不
得,或欲隐而名章。得失一朝,而荣辱千载。善人劝焉,淫人惧焉。宜于今者备
置史官,掌其典文,纪其行事。每于岁尽,举之尚书。以助赏罚,以弘法教。
帝览而善之。
帝好典籍,常以班固《汉书》文繁难省,乃令悦依《左氏传》体以为《汉纪》
三十篇,诏尚书给笔札。辞约事详,论辨多美。其序之曰:
昔在上圣,惟建皇极,经纬天地,观象立法,乃作书契,以通宇宙,扬于王
庭,厥用大焉。先王光演大业,肆于时夏。亦惟厥后,永世作典。夫立典有五志
焉:一曰达道义,二曰章法式,三曰通古今,四日著功勋,五曰表贤能。于是天
人之际,事物之宜,粲然显著,罔不备矣。世济其轨,不陨其业。损益盈虚,与
时消息。臧否不同,其揆一也。汉四百有六载,拨乱反正,统武兴文,永惟祖宗
之洪业,思光启乎万嗣。圣上穆然,惟文之恤,瞻前顾后,是绍是继,阐崇大猷,
命立国典。于是缀叙旧书,以述《汉纪》。中兴以前,明主贤臣得失之轨,亦足
以观矣。
又著《崇德》、《正论》及诸论数十篇。年六十二,建安十四年卒。
韩韶字仲黄,颍川舞阳人也。少仕郡,辟司徒府。时,太山贼公孙举伪号历
年,守、令不能破散,多为坐法。尚书选三府掾能理剧者,乃以韶为赢长。贼闻
其贤,相戒不入赢境。余县多被寇盗,废耕桑,其流入县界求索衣粮者甚众。韶
愍其饥困,乃开仓赈之,所禀赡万余户。主者争谓不可。韶曰:“长活沟壑之人,
而以此伏罪,含笑入地矣。”太守素知韶名德,竟无所坐。以病卒官。同郡李膺、
陈寔、杜密、荀淑等为立碑颂焉。
子融,字无长。少能辩理而不为章句学。声名甚盛,五府并辟。献帝初,至
太仆。年七十卒。
钟皓字季明,颍川长社人也。为郡著姓,世善刑律。皓少以笃行称,公府连
辟,为二兄未仕,避隐密山,以诗律教授门徒千余人。同郡陈寔,年不及皓,皓
引与为友。皓为郡功曹,会辟司徒府,临辞,太守问:“谁可代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