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赏以国土。有敢回避,与
之同罪。
帝殊不悟,方诏陶次第《春秋》条例。明年,张角反乱,海内鼎沸,帝思陶
言,封中陵乡侯,三迁尚书令。以所举将为尚书,难与齐列,乞从冗散,拜侍中。
以数切谏,以权臣所惮,徙为京兆尹。到职,当出修宫钱直千万,陶既清贫,而
耻以钱买职,称疾不听政。帝宿重陶才,原其罪,征拜谏议大夫。
是时,天下日危,寇贼方炽,陶忧致崩乱,复上疏曰:
臣闻事之急者不能安言,心之痛者不能缓声。窃见天下前遇张角之乱,后遭
边章之寇,每闻羽书告急之声,心灼内忍,四体惊竦。今西羌逆类,私署将帅,
皆多段颎时吏,晓习战陈,识知山川,变诈万端。臣常惧其轻出河东、冯翊,抄
西军之后,东之函谷,据厄高望。今果已攻河东,恐遂转更豕突上京。如是则南
道断绝,车骑之军孤立,关东破胆,四方动摇,威之不来,叫之不应,虽有田单、
陈平之策,计无所用。臣前驿马上便宜,急绝诸郡赋调,冀尚可安¨事付主者,
留连至今,莫肯求间。今三郡之民皆以奔亡,南出武关,北徙壶谷,冰解风散,
唯恐在后。今共存者尚十三四,军吏士民悲愁相守,民有百走退死之心,而无一
前斗生之计。西寇浸前,去营咫尺,胡骑分布,已至诸陵。将军张温,天性精勇,
而主者旦夕迫促,军无后殿,假令失利,其败不救。臣自知言数见厌,而言不自
裁者,以为国安则臣蒙其庆,国危则臣亦先亡也。谨复陈当今要急入事,乞须臾
之间,深垂纳省。
其八事,大较言天下大乱,皆由宦官。宦官事急,共谗陶曰:“前张解事发,
诏书示以威恩,自此以来,各各改悔。今者四方安静,而陶疾害圣政,专言妖孽。
州郡不上,陶何缘知?疑陶与贼通情。”于是收陶,下黄门北寺狱,掠按日急。
陶自知必死,对使者曰:“朝廷前封臣云何?今反受邪谮,恨不与伊、吕同畴,
而以三仁为辈。”遂闭气而死,天下莫不痛之。
陶著书数十万言,又作《七曜论》、《匡老子》、《反韩非》、《复孟轲》,
及上书言当世便事、条教、赋、奏、书、记、辩疑,凡百余篇。
时,司徒东海陈耽,亦以非罪与陶俱死,耽以忠正称,历位三司。光和五年,
诏公卿以谣言举刺史、二千石为民蠹害者。时太尉许<有彧>、司空张济承望内官,
受取货赂,其宦者子弟宾客,虽贪污秽浊,皆不敢问,而虚纠边远小郡清修有惠
化者二十六人。吏人诣阙陈诉,耽与议郎曹操上言:“公卿所举,率党其私,所
谓放鸱枭而囚鸾凤。”其言忠切,帝以让<有彧>、济,由是诸坐谣言征者悉拜议
郎。宦官怨之,遂诬陷耽死狱中。
李云字行祖,甘陵人也。性好学,善阴阳。初举孝廉,再迁白马令。
桓帝延熹二年,诛大将军梁冀,而中常侍单超等五人皆以诛冀功并封列侯,
专权选举。又立掖庭民女亳氏为皇后,数月间,后家封者四人,赏赐巨万。是时,
地数震裂,众灾频降。云素刚,忧国将危,心不能忍,乃露布上书,移副三府,
曰:
臣闻皇后天下母,德配坤灵,得其人则五氏来备,不得其人则地动摇宫。比
年灾异,可谓多矣,皇天之戒,可谓至矣。高祖受命,至今三百六十四岁,君期
一周,当有黄精代见,姓陈、项、虞、田、许氏,不可令此人居太尉、太傅典兵
之官。举厝至重,不可不慎。班功行赏,宜应其实。梁冀虽持权专擅,糯流天下,
今以罪行诛,犹召家臣榏杀之耳。而猥封谋臣万户以上,高祖闻之,得无见非?
西钡列将,得无解体?孔子曰:“帝者,谛也。”今官位错乱,小人谄进,财货
公行,政化日损,尺一拜用不经御省。是帝欲不谛乎?
帝得奏震怒,下有司逮云,诏尚书都护剑戟送黄门北寺狱,使中常侍管霸与
御史廷尉杂考之。时,弘农五官掾杜众伤云以忠谏获罪,上书愿与云同日死。帝
愈怒,遂并下廷尉。大鸿胪陈蕃上疏救云曰:“李云所言,虽不识禁忌,干上逆
旨,其意归于忠国而已。昔高祖忍周昌不讳之谏,成帝赦朱云腰领之诛。今日杀
云,臣恐剖心之讥即议于世矣。故敢触龙鳞,冒昧以请。”太常杨秉、洛阳市长
沐茂、郎中上官资并上疏请云。帝恚甚,有司奏以为大不敬。诏切责蕃、秉,免
归田里;茂、资贬秩二等。时,帝在濯龙池,管霸奏云等事。霸诡言曰:“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