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帐下众人,见程咬金单雄信茫然,秦叔宝默然,郝孝德惶然,王伯当奋然……
其余地人如房玄藻、王君廓、李文相、张迁等人亦是沉默不语,帐中的气氛有点沉闷。
“我觉得邴长史说地不妥。”翟弘终于摇头晃脑的站出来,“我说魏公呀。咱们现在什么都有了。何苦去打东都……”
“住口。”翟让一声怒喝,霍然站起道:“这里议事。怎么能有你插嘴的余地,滚出去!”
翟弘难以置信的望着弟弟,“你让我滚?”
翟让点头,“不滚就闭嘴!”
翟弘蓦地满脸涨的通红,环视帐内众人,见到所有人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对于弟弟翟让,还是心中有所畏惧。霍然拂袖,怒气冲冲的离开。
翟让这才坐下来,微笑道:“魏公,我们继续,莫要让这不成器的家伙坏了我们地事情。”
众人都是舒了口气,李密内心却是叹了口气,这个翟让是个难题,让他一时间无法解决。
“咬金,不知道你对东都形势有何看法?”
程咬金不能推搪,嘿然一笑道:“魏公,我是个老粗,很多地方不懂。不过你既然问了,我的意思倒和邴长史一致,萧布衣拖得,我们却是拖不得。”
“为何拖不得?”李密问道。
程咬金苦笑道:“我只知道瓦岗起事多年,自从魏公前来后,确定中原霸主的地位。可这霸主也是一直占据这巴掌大小的地方……魏公……我说话很直,请你莫要见怪。”
李密微笑道:“咬金,你这是肺腑之言,我何怪之有?”
程咬金振作了精神,“本来去年年底的时候,我等已经威势大振,可转瞬又要过了一年,我们做了什么,我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成。虽然河南各地多落我们之手,但此地并无什么地势可言。黄河之北还是隋兵占据,东北有窦建德、东部有徐圆朗、东南有杜伏威、南部和西南却是有林士弘、张善安和萧布衣的荆襄军。我们的西面呢,有座大城,叫做洛阳!我们这巴掌大小地地方,周围最少七八个大敌,而这些人,以前何尝被我们看在眼中?”
众人点头,都觉得这个程咬金粗中有细,秦叔宝嘴角却是有丝苦涩的笑,他发现就算和程咬金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程咬金一点都不粗。
“萧布衣坐镇东都,如今风风火火,以往我们看不起的势力如今也能和我们抗衡,我们若不再奋发而起攻克东都,我敢说只要再过一年,我等优势不在,再夺天下已落入了下风。所以依我之言,东都要打,而且要全力来打!不然坐以待毙,悔之晚矣。”
众人终于点头,李密拍案而起赞道:“咬金所言正合我意,我等休养生息这久,眼下当再全力一战。梁郡杨汪已降,扼住要道,杜伏威正和荆襄军对决,又有李子通虎视,绝对不敢轻易北上。徐圆朗心无大志,已和我们暂且和解,前几日窦建德来信,尊我为主,再说有罗艺南下牵制,更不会舍弃根基之地袭我。我等虽在众敌之下。但眼下的大敌当是萧布衣,当求全力一战胜之,余子不足一道!”
王伯当大声应道:“魏公要战,我当求先锋。”
祖君彦一旁道:“魏公。东都固然要取。可黑石的王世充如我等心口之刺。不能不拔。更何况萧布衣此人不能小窥,若他和王世充合兵一处的话,洛口仓危矣。洛口仓是我等根基所在,萧布衣全无动静,我只怕他暗中捣鬼,此人狡猾奸诈,不能不防。”
李密点头,却是望向秦叔宝道:“不知道叔宝可有何妙策?”
秦叔宝一颗心飘飘荡荡,听到李密询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心中苦楚少有人得知。如果说罗士信还能摒弃一切的话,他却还是不能忘记对母亲地承诺。他一直挣扎在痛苦边缘,只是想着母亲临终前地几句话,一时间心如刀绞。
自古忠孝难两全,他看起来竭力去抓,可是无一样抓得住!
众人见到秦叔宝还是默然,多少有了些鄙夷和不满。
张须陀虽死。可对于秦叔宝当时的出手,这些人都是心中嘀咕,暗想赫赫有名地秦叔宝看起来也是不过如此。只是前几日秦叔宝、程咬金渡洛水反攻王世充地营寨,扭转了瓦岗地颓势,倒也让人不敢小瞧。
李密却是颇为耐性,轻声道:“叔宝,我们既然同声同气。瓦岗地富贵也是众人的富贵。若是取了江山。眼下这些人,哪个都是开国功臣。有时候。人要向前看才好。”
秦叔宝回过神来,“王世充不能不防,不过他黑石吃了败仗,如今手下都是淮南子弟,当会谨慎。我们只要派三路人马,在月城、洛河、石子河三处守住。王世充若是攻打,就用兵士牵扯他的后路,他必当进退两难,难以对洛口仓造成实质的威胁。”
李密点头,“叔宝此举深合我意,不过如何对付东都?”
“我等此次不应急攻取之,最少要做好攻坚准备,要知道东都城高墙厚,想要攻取并非易事。我们若能出兵将萧布衣的军队逼回东都,分困回洛、东都,可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