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城头之兵兴奋的都是不能自主,已经忘记了这个疑惑,城下这时间又有了变化。
城下的黄龙破围而出,一直到了红蛇的尾部,霍然分开,好像形成两把巨大的铙钹,被无形之手运作,霍然一拍,然后已经皮开肉绽的红蛇变成了小蛇,四散的从铙钹中挤了出来。
贼众已溃,不成阵型,窦轶长呼了一口气,虽是不算太懂用兵,可感觉黄龙摇头摆尾井然有序,攻击力之强,已非朱粲地贼众所能抵抗。
惊天怒吼从黄龙口中喊出,“朱粲已死,天兵必胜!”
怒吼声中,光芒射出,窦轶心中微颤,扭头望过去才发现,红日不知何时已经破了云层,红彤彤的和远山平齐,光芒照耀下,远方的汉江水金晃晃的明亮。秀丽远山清晰可见,天空满是红霞,景色瑰丽。
天亮了,窦轶这才霍然醒悟,实际上天早已亮了,亮的无声无息,亮的让人难以察觉。
可壮美景色之下,无论铁甲骑兵还是朱粲的手下还在做着生死搏杀,红日暖洋洋的照拂之下,厮杀只有更加的惨烈冷酷。
场面已经转换,多寡也是改变,由伊始群盗包围铁甲兵变成了铁甲兵开始屠戮盗匪。
铁甲兵为首一将长枪挥指之处,铁甲兵转瞬去攻,很快的功夫,稍微聚拢地贼兵已经被冲散,主力已溃,又听到朱粲已死,所有的贼兵纵是彪悍,也是无心应战,四散逃命。
朱粲听到朱粲已死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就算没死,也和行尸走肉差不了多少。
现在的他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斜斜地穿出去,所幸敌兵虽猛,却只是去打群盗聚集之处,没有过来追赶。
一些内军死士紧紧跟随,不离不弃。跟随朱粲地人慢慢聚拢,滚雪球一样又是聚集了数百人之多,可都是面色张皇,忙于逃命。
朱粲乱军中杀出,辨认下方向。径直向东方逃过去,那里虽有汉水割断,可根据他所知,有处木桥,河水较浅,可以到了对岸,到时候道路四通八达,哪里都可以逃命。至于北方,那是想也不想,方才盗匪已经说了。有官兵攻打驱逐,想必定有重兵埋伏。
他带手下一路狂奔,日头升起,明亮的河面都是清晰可见,朱粲听到厮杀之声渐渐远离,不由微觉宽心。
可宽心不过片刻,只感觉地面震颤抖动。轰轰隆隆,他们本是策马狂奔,难免蹄声大作,可更劲地声音从侧翼杀过来,不由让朱粲心头狂震。
扭头望过去,见到又有一队铁骑从侧翼杀过来,装束和方才的铁甲兵一模一样,只是人数要少很多,可轰隆猛烈的气势却是丝毫不让为首一将,亦是手持长枪。背系硬弓,面色白净,双眉如刀!胯下马匹浑身洁白,月光撒下地光辉般,神俊非常。
朱粲浑身冒汗,想到什么天兵必胜,不由寒心,暗道这些人难道真的是妖人撒豆成兵变出来的,不然何以如此威猛雄壮,神出鬼没?
“挡住他们!”朱粲嘶声喊道。挥手一指,号令内军去阻挡,他却毫不犹豫的纵马狂奔,沿着汉水而上。
只要过了桥,定然能够逃命!
内军见到朱粲逃命。都是犹犹豫豫。有的还冲出来阻挡铁甲兵,有地却不想再卖命送命。急跟朱粲而去,朱粲堪堪要奔到桥边之时,见到对岸也有无数贼兵向这里涌来,这里的贼兵知道有桥,逃命到此的也是不少,对岸的想要挤过来,这面的想要冲上去,朱粲心中涌起寒意,暗想难道汉江两岸都有大兵设伏?这刻向哪里逃命?
那面的内军却已经快要接近铁甲兵,为首将领沉声喝道:“射!”
众兵早就挽弓搭箭,数百箭铺天盖地射过去。他们深知以已之长,克敌之短的妙处,无论如何,远射近刺都是套路,这一轮乱箭最具优势,当仁不让的先是开路。
贼众头皮发麻,心道怎么又是这招,前方贼众呼呼的倒下去,被收割的麦浪般。铁甲兵马快人快,已经到了贼寇地面前。
贼众很多刚经过铁甲兵的屠戮,或是见过了铁甲兵的屠戮,这次学聪明很多,知道对方下招多半是长枪刺来,将众人扎成筛子,无能抵抗,纷纷四散开去。
这招虽是早有预料,对贼众来说却是无解。可惹不起,总还躲得起。
“刀!”为首将领又是长喝声,众兵挂弓抽刀,变化了套路,兵分两路,斜插而上。
阵型陡变,攻击范围蓦然加大,铁甲兵这次没有冲过去,而是杀到贼匪当中。
长刀出鞘,嚓的一声响,整齐嘹亮,声音都是让人心寒,一时间声音清越,刀光胜雪!
众骑兵配备的长刀却和普通的长刀有所不同,足足长出了半尺,长刀的手柄亦是要长过普通腰刀地手柄,马上挥动,光影纵横,马上砍人居然毫不费力。
贼众见到长刀如同雪片般落下,纷纷挥舞兵刃抵抗,有使枪,有用刀,可是只听到嚓嚓声响,枪断刀折人头飞,刀光雪花般翻飞下,红浪翻滚,鲜血四溢。
一颗颗人头飞起,一具具身体变成两爿,一股股红浪漫天飞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