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兵士都能见到彼此目中的感情。黑甲兵士无例外地都是嘴唇抿起,满脸地煞气,他们来这就是求胜,他们不能败,他们无坚不摧!
这是调教他们的将领灌输给他们地精神。告诉他们,乱就是死,怕也是死,冲就是胜,勇就是胜。狮虎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危,因为它们有让别人胆寒的气魄。
他们就是狮虎之兵,他们就是云中之龙,他们定会战无不胜!
卡的一声响中,所有的黑甲骑兵都是挂了弓,摘了矛。持着盾,去势不停。朱粲的内军虽精,人数虽众,可是到现在为止,居然没有阻碍铁甲兵的半分冲程!
伴随整齐地声响。马上的骑兵矮了身子蓄力。长矛霍然而出,抢出马头几尺。闪着锐利让人心寒的光芒,成排地向前挺出,战马四蹄纷飞,径直冲过去。
两翼是贼兵,对面亦是贼兵,他们已经身陷重围,可他们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
马蹄阵阵,踩在胸口般激的人要吐血,气势汹汹,逼迫地贼兵不由自主地倒退,出矛持盾的兵士已经如布满硬刺地铁板般扎到对面的贼兵当中,又如千斤巨锥硬生生地拍入到敌阵。
呼的一声响,巨石落在湖面中引起了骚动,前排的贼兵完全抗不住铁甲骑兵的冲势,小半数被撞的凌空飞起,有的挂在长矛之上,凌空飞翔,鲜血撒了一路,更多的贼兵没有飞起,却有如嫩草倒地般偃下,痛苦呻吟。
铁甲兵缓了一缓的功夫,两翼贼兵终于冲了上来,纷纷出刀出矛,去砍去刺,只是铁甲兵不予理会,更不纠缠,只是持盾护住侧翼,径直前冲。
他们的首领去势不变,只给他们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冲过去,趟过去,刺过去,撕裂对手防御。
敌方一乱,他们取胜的机会自然大了很多!
众贼兵地枪刀如同刺在一根急速前行旋转的铁棍重锥之上,叮叮当当声中,火花四射,可是难能奈何敌方分毫。
黑甲兵不但冲势猛,而且装备极为精良,贼兵的兵刃刺砍过去,纷纷击在盾牌之上,好像隔靴搔痒,完全奈何不了黑甲兵分毫。更有的砍到盾牌之上,只觉得一股大力从盾牌上传来,握不住单刀,脱手而出,有的长枪折断,都是大惊,纷纷倒退。
黑甲兵如龙般的前行,只是抖抖身上的鳞片,众贼寇只觉得一股疾风掠过,遍体生津。
这兵挡不得!所有的贼寇心中都是泛起这个无奈的念头。
黑龙卷着黄尘而过,贼寇虽还是人多势众,虽并没有伤了太多的兵马,可贼心已散,心胆全寒。
刺骨地寒意擘面而来,热血挥洒,却是温暖不了急剧而降的冷意。朱粲已经胆寒,为稳军心,他坐镇中军,可是转瞬的功夫,他前方的内军已经风吹草偃般的倒下,为首之将长矛上挂着具尸体,只是一振,凌空撒着血水张牙舞爪地向他这个方向扑来。
咚地一声,尸体跌到了地上,尘埃四起,朱粲却觉得胸口一声大跳,脸上血色全无。
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正咆哮怒吼向他冲来,更多地贼兵无能无力抵抗,惊呆当场。任由长矛刺穿,马蹄践踏,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凶猛强悍的敌人,洪荒怪兽一样!
是逃是战?念头在朱粲的脑海只是一闪,转瞬他就做了一个对他很有利地决定。逃!
贼匪没有了可以再聚,但自己性命只有一条。
每次贼匪都是不能成大器,最关键的一点都是领队的头领缺乏悍然拼命的勇气,他们倚仗的就是人多地优势,最关键的时候都是先考虑自己的性命,历山飞如此,翟让如此,他朱粲亦是如此!
朱粲清醒的明白,这种冲刺而来的铁甲骑兵最犀利之处,就是在于速度。
速度形成了力量。速度形成了锐利,速度形成了骇人的破坏力,只要能延缓下他们的速度,只要能让他们跑不起来,贼兵还可以获胜。
只可惜他防备隋军冲营的鹿角壕沟都是布置在针对襄阳城的方向,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股骑兵从背后冲过来。
自己不能延缓他们地冲势,可下次应该没有问题。自己还有没有下次……
带着这个念头的朱粲已经拨转马头,斜斜的向一旁插过去。他逃命的速度也快,只觉得一股寒流从背后不远的地方掠过,暗自侥幸。
他们只见到黄龙红蛇纠葛在一起,从规模上来看,红蛇甚至比黄龙要庞大些,只是黄龙稍稍振了振鳞甲,抖抖身躯,红蛇已经不堪巨力。寸寸断裂,不成阵型。
“神兵天降,襄阳得救了!”孔邵安摇头晃脑,激动道。
“神兵天降,襄阳得救了……”众兵将城头高声喊道,气势恢宏,远远地传开去,到了远山,都是回声,一时间喊声回声交杂在一起。冲突往复。城兵见到黄龙的威猛,恨不得投身到黄龙之中,和他们一块剿灭贼兵。
窦轶却是没有喊,只是皱着眉头,喃喃道:“还没有胜。贼兵还很多。贼兵若是反击,神兵有危险。”
他喃喃自语。持重考虑,揪心般的观看,可心中却有更大的疑惑,救援兵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