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
秘牒填委,更倍于前。及孝献移都,吏人扰乱,图书缣帛,皆取为帷囊。所收而
西,载七十余乘,属西京大乱,一时燔荡。此则书之三厄也。魏文代汉,更集经
典,皆藏在秘书,内外三阁,遣秘书郎郑默删定旧文,论者美其朱紫有别。晋氏
承之,文籍尤广。晋秘书监荀勖定魏《内经》,更著《新簿》。属刘、石冯陵,
从而失坠。此则书之四厄也。永嘉之后,寇窃竞兴,其建国立家,虽传名号,宪
章礼乐,寂灭无闻。刘裕平姚,收其图籍,《五经》子史,才四千卷,皆赤轴青
纸,文字古拙,并归江左。宋秘书丞王俭依刘氏《七略》,撰为《七志》。梁人
阮孝绪亦为《七录》。总其书数,三万余卷。及侯景度江,破灭梁室,秘省经籍,
虽从兵火,其文德殿内书史,宛然犹存。萧绎据有江陵,遣将破平侯景,收文德
之书及公私典籍重本七万余卷,悉送荆州。及周师入郢,绎悉焚之于外城,所收
十才一二。此则书之五厄也。
后魏爰自幽方,迁宅伊洛,日不暇给,经籍阙如。周氏创基关右,戎车未息。
保定之始,书止八千,后加收集,方盈万卷。高氏据有山东,初亦采访,验其本
目,残阙犹多。及东夏初平,获其经史,四部重杂,三万余卷。所益旧书,五千
而已。今御出单本,合一万五千余卷,部帙之间,仍有残缺。比梁之旧目,止有
其半。至于阴阳《河洛》之篇,医方图谱之说,弥复为少。
臣以经书自仲尼迄今,数遭五厄,兴集之期,属膺圣代。今秘藏见书,亦足
披览,但一时载籍,须令大备。不可王府所无,私家乃有。若猥发明诏,兼开购
赏,则异典必致,观阁斯积。
上纳之,于是下诏,献书一卷,赉缣一疋。一二年间,篇籍稍备。进爵奇章
公。
三年,拜礼部尚书,奉敕修撰《五礼》,勒成百卷,行于当代。弘请依古制,
修立明堂,上议曰:
窃谓明堂者,所以通神灵,感天地,出教化,崇有德。黄帝曰合宫,尧曰五
府,舜曰总章,布政兴教,由来尚矣。《周官考工记》曰:“夏后氏代室,堂脩
二七,广四脩一。”郑玄注云:“脩十四步,其广益以四分脩之一,则广十七步
半也。”“殷人重屋,堂脩七寻,四阿重屋。”郑云:“其脩七寻,广九寻也。”
“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南北七筵。五室,凡室二筵。”郑玄云:“此三者,
或举宗庙,或举王寝,或举明堂,互言之明其制同也。”马融、王肃、干宝所注,
与郑亦异,今不具出。汉司徒马宫议云“夏后氏代室,室显于堂,故命以室。殷
人重屋,屋显于堂,故命以屋。周人明堂,堂大于夏室,故命以堂。夏后氏益其
堂之广百四十四尺,周人明堂,以为两序间大夏后氏七十二尺。”若据郑玄之说,
则夏室大于周堂,如依马宫之言,则周堂大于夏室。后王转文,周大为是。但宫
之所言,未详其义。此皆去圣久远,《礼》文残缺,先儒解说,家异人殊。郑注
《玉藻》亦云:“宗庙路寝,与明堂同制。”《王制》曰:“寝不逾庙,明大小
是同”。今依郑注,每室及堂,止有一丈八尺,四壁之外,四尺有余。若以宗庙
论之,袷享之日,周人旅酬六尸,并后褷为七,先公昭穆二尸,先王昭穆二尸,
合十一尸,三十六主,及君北面行事于二丈之堂,愚不及此。若以正寝论之,便
须朝宴。据《燕礼》:“诸侯宴则宾及卿大夫脱屦升坐。”是知天子宴,则三公
九卿并升堂。《燕义》又云:“席小卿次上卿。”言皆侍席。止于二筵之间,岂
得行礼?若以明堂论之,总享之时,五帝各于其室。设青帝之位,须于木室内少
北西面。太昊从食,坐于其西,近南北面。祖宗配享者,又于青帝南,稍退西面。
丈八之室,神位有三,加以簠簋豆笾,牛羊之俎,四海九州美物咸设,复须席上
升歌,出樽反坫,揖让升降,亦以隘矣。据兹而说,近是不然。案刘向别录及马
宫、祭邕等所见,当时有《古文明堂礼》、《王居明堂礼》、《明堂图》、《明
堂大图》、《明堂阴阳》、《太山通义》、《魏文侯孝经传》等,并说古明堂事。
其书皆亡,莫得而正。今《明堂月令》者,郑玄云是吕不韦著,《春秋十二纪》
之首章,礼家钞合为记。祭邕、王肃云周公作,《周书》有《月令》第五十三,
即此也。各有证明,文多不载。束皙以为夏时书。刘瓛云:“不韦鸠集儒者,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