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疑颎男尚勇女,形于此言,以防之。
勇多内宠,昭训云氏嬖幸,礼匹于嫡。而妃元氏无宠,尝遇心疾,二日而薨。
献皇后意有他故,甚责望勇。又自妃薨,云昭训专擅内政,后弥不平,颇求勇罪
过。晋王广知之,弥自矫饰,姬妾恒备员数,唯与萧妃居处。皇后由是薄勇,愈
称晋王德行,后晋王来朝,车马侍从,皆为俭素,接朝臣,礼极卑屈,声名籍甚,
冠于诸王。临还扬州,入内辞皇后,因哽咽流涕,伏不能兴。皇后泫然泣下,相
对歔欷。王曰:“臣性识愚下,常守平生昆弟之意,不知何罪,失爱东宫,恒蓄
盛怒,欲加屠陷。每恐谗谮出于杼轴,鸠毒遇于杯杓。”皇后忿然曰:“睍地
伐渐不可耐,我为伊索得元家女,望隆基业,竟不闻作夫妻,专宠阿云,有如许
豚犬。前新妇本无病痛,忽尔暴亡,遣人投药,致此夭逝。事已如此,我亦不穷。
何因复于汝处发如此意?我在尚尔,我死后当鱼肉汝乎?每思东宫竟无正嫡,至
尊千秋万岁后,遣汝等兄弟向阳云儿前再拜问讯,此是几许大苦痛邪!”晋王又
拜,呜咽不能止,皇后亦悲不自胜。此别之后,知皇后意移,始构夺宗之计。因
引张衡定策,遣褒公宇文述深交杨约,令喻旨于越公素,具言皇后此语。素瞿然
曰:“但不知皇后如何?但如所言,吾又何为者!”后数日,素入侍宴,微称晋
王孝悌恭俭有礼,用此揣皇后意,后泣曰:“公言是也。我儿大孝顺,每闻至尊
及我遣内使到,必迎于境首。又其新妇亦大可怜,我使婢去,常与同寝共食。岂
如睍地伐共阿云相对而坐,终日酣宴,昵近小人,疑阻骨肉!我所以益怜阿䴙
者,尝恐暗地杀之。”素既知意,盛言太子不才。皇后遂遗素金,始有废立之意。
勇颇知其谋,忧惧,计无所出。闻新丰人王辅贤能占候,召而问之。辅贤曰:
“白虹贯东宫门,太白袭月,皇太子废退象也。”以铜铁五兵造诸厌胜。又于后
园内作庶人村,屋宇卑陋,太子时于中寝息,布衣草褥,冀以当之。帝知其不安,
在仁寿宫,使杨素观勇,素至东宫,偃息未入,勇束带待之,故亦不进以怒勇,
勇衔之,形于言色。素还,言勇怨望,恐有他变。帝甚疑之。皇后又遣人伺觇东
宫,纤介事皆闻奏,因加媒蘖,构成其罪。帝惑之,遂疏忌勇。乃于玄武门达至
德门量置人候,以伺动静,皆随事奏闻。又东宫宿卫人,侍官已上,名籍悉令属
诸卫府,有健儿者咸屏去之。晋王又令段达私货东宫幸臣姬威,令取太子消息,
密告杨素。于是内外宣谤,过失日闻。段达胁姬威曰:“东宫罪过,主上皆已知
之。已奉密诏,定当废立。君能告之,则大富贵。”威遂许诺。
开皇二十年,车驾至自仁寿宫,御大兴殿,谓侍臣曰:“我新还京师,应开
怀欢乐,不知何意,翻悒然愁苦。”吏部尚书牛弘对曰:“由臣等不称职,故至
尊忧劳。帝既数闻谗谮,疑朝臣具委,故有斯问,冀闻太子之愆。弘既此对,大
乖本指。帝因作色谓东宫官属曰:“仁寿宫去此不远,令我每还京师,严备如入
敌国。我为患利,不脱衣卧。夜欲得近厕,故在后房。恐有惊急,还就前殿。岂
非尔辈欲坏我家国邪!”乃执唐令则等数人,付所司讯鞫。令杨素陈东宫事状,
以告近臣。素显言之曰:“奉敕向京,令皇太子检校刘居士余党。太子忿然作色,
肉战泪下,云:‘居士党已尽,遣我何处穷讨?尔作右仆射,受委自求,何关我
事!’又云:‘昔大事不遂,我先被诛。今作天子,竟乃令我不如弟,一事已上,
不得自由。’因长叹回视云:‘我大觉身妨!’又云:‘诸王皆得奴,独不与我!
’乃向西北奋头,喃喃细语。”帝曰:“此儿不堪妨承嗣久矣。皇后恒劝我废,
我以布素时生,复长子,望其渐改,隐忍至今。勇昔从南兖州来,语卫王曰:‘
阿娘不与我一好妇女,亦是可恨。’因指皇后侍儿曰:‘皆我物。’此言几许异
事!其妇初亡,即以斗帐安余老妪。新妇初亡,我深疑使马嗣明药杀。我曾责之,
便怼曰:‘会当杀元孝矩。’此欲害我而迁怒耳。初,长宁诞育,朕与皇后共抱
养之,自怀彼此,连遣来索。且云定兴女,在外私合而生,想此由来,何必是其
体胤?昔晋太子取屠家女,其儿即好屠割。今傥非类,便乱宗祐。又刘金驎,佞
人也,呼定兴作家翁。定兴愚人,受其此语。我前解金驎者,为其此事。勇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