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兼中书侍郎,时年二十六。
孝武初,又诏收摄本职,文诰填积,事咸称旨。黄门郎崔甗从齐神武入朝,
熏灼于世,收初不诣门。甗为帝登阼赦云:“朕托体孝文。”收嗤其率直。正员
郎李慎以告之,甗深忿忌。时节闵帝殂,令收为诏。甗乃宣言:收普泰世出入帏
忄屋,一日造诏,优为词旨,然则义旗之士,尽为逆人。又收父老,合解官归侍。
南台将加弹劾,赖尚书辛雄为言于中尉綦俊,乃解。收有贱生弟仲同,先未齿录,
因此怖惧,上籍,遣还乡扶侍。孝武尝大发士卒,狩于嵩山之南,旬有六日。时
寒,朝野嗟怨。帝与从官及诸妃王,奇伎异饰,多非礼度。收欲言则惧,欲默不
能已,乃上《南狩赋》以讽焉,年二十七。虽富言淫丽,而终归雅正。帝手诏报
焉,甚见褒美。郑伯谓曰:“卿不遇老夫,犹应逐兔。”
神武固让天柱大将军,魏帝敕收为诏,令遂所请。欲加相国,问收相国品秩,
收以实对,帝遂止。收既未测主、相之意,以前事不安,求解,诏许焉。久之,
除帝兄子广平王赞开府从事中郎,收不敢辞,乃为《庭竹赋》以致已意。寻兼中
书舍人。与济阴温子升、河间邢子才齐誉,世号“三才”。时孝武内有间隙,收
遂以疾固辞而免。舅崔孝芬怪而问之,收曰:“惧有晋阳之甲。”寻而神武南上,
帝西入关。
收兼通直散骑常侍,副王昕聘梁。昕风流文辩,收辞藻富逸,梁主及其群臣
咸加敬异。先是,南北初和,李谐、卢元明首通使命,二人才器,并为邻国所重。
至此,梁主称曰:“卢、李命世,王、魏中兴,未知后来,复何如耳。”收在馆,
遂买吴婢入馆;其部下有卖婢者,收亦唤取,遍行奸秽。梁朝馆司,皆为之获罪。
人称其才,而鄙其行。在途作《聘游赋》,辞甚美盛。使还,尚书右仆射高隆之
求南货于昕、收,不能如志,遂讽御史中尉高仲密禁止昕、收于其台,久之得释。
及孙搴死,司马子如荐收,召赴晋阳,以为中外府主簿。以受旨乖忏,频被
嫌责,加以箠楚,久不得志。会司马子如奉使霸朝,收假其余光。子如因宴戏言
于神武曰:“魏收,天子中书郎,一国大才,愿大王借与颜色。”由此转府属,
然未甚优礼。
收从叔季景有文学,历官著名,并在收前,然收常所欺忽。季景、收初赴并,
顿丘李庶者,故大司农谐之子也,以华辩见称,曾谓收曰:“霸朝便有二魏。”
收率尔曰:“以从叔见比,例邪输之比卿。”邪输者,故尚书令陈留公继伯之子,
愚痴有名,好自入市肆,高价买物,商买共所嗤玩。收忽以季景方之,不逊例多
如此。
收本以文才,必望颖脱见知,位既不遂,求修国史。崔暹为言于文襄曰:
“国史事重,公家父子霸王功业,皆须具载,非收不可。”文襄乃启收兼散骑常
侍,修国史。武定二年,除正常侍,领兼中书侍郎,仍修国史。
魏帝宴百僚,问何故名“人日”,皆莫能知。收对曰:“晋议郎董勋答问礼
俗云: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
七日为人。”时邢邵亦在侧,甚恧焉。自魏、梁和好,书下纸每云:“想彼境内
宁静,此率土安和。”梁后使其书乃去“彼”字,自称犹著“此”,欲示无外之
意。收定报书云:“想境内清晏,今万国安和。”梁人复书,依以为体。
后神武入朝,静帝授相国,固让,令收为启。启成呈上,文襄时侍侧,神武
指收曰“此人当复为崔光。”四年,神武于西门豹祠宴集,谓司马子如曰:“魏
收为史官,书吾善恶,闻北便利时诸贵常饷史官饮食,司马仆射颇曾饷不?”因
共大笑。仍谓收曰:“卿勿见元康等在吾目下趋走,谓吾以为勤劳。我后世身名
在卿手,勿谓我不知。”寻加兼著作郎。
收昔在京洛,轻薄尤甚,人号云“魏收惊蛱蝶。”文襄曾游东山,令给事黄
门侍郎颢等宴。文襄曰:“魏收恃才无宜适,须出其短。”往复数番,收忽大唱
曰:“杨遵彦理屈,已倒。”愔从容曰:“我绰有余暇,山立不动。若遇当涂,
恐翩翩遂逝。”当涂者魏,翩翩者蝶也。文襄先知之,大笑称善。文襄又曰:
“向语犹微,宜更指斥。”愔应声曰:“魏收在并作一篇诗,对众读讫,云:
‘打从叔季景出六百斗米,亦不辨此。’远近所知,非敢妄说。”文襄喜曰:
“我亦先闻。”众人皆笑